晏为炽摸鼻子:“你弟,”
这称呼刺耳,他改成全名,“季明川在溜冰场说的那些,是真的?”
陈雾说:“他在演。”
晏为炽服了:“操,我说当时怎么有点反胃。”
“晏同学,你反胃可能不是因为他,是你受凉了。”
陈雾认真地说,“昨晚我起来上厕所,看到你的被子在地上,就给你盖上去了,早上又掉了。”
这话题一溜烟跑八百里外去了。
晏为炽板着脸直起身:“别管。”
陈雾说:“我给你煮点姜茶吧,喝着不是坏事。”
晏为炽捋着发丝满身颓样,怎么不是坏事,身上心口的火已经够旺盛了。
“你想煮就煮。”
晏为炽看盆里那双被水流包裹的脚。
都是磨出来的痕迹。
那手上怎么一点都没有……
问也不说。
陈雾泡了多长时间的脚,晏为炽就看了多长时间。
晏为炽没有跟陈雾打听是什么矛盾,导致他和季明川兄弟不合。
因为他们之间的家长里短只要扯出个头,后面就是个巨大的毛线团,都和他无关。
相当于是,他在门外,看门里的陈雾和季明川。
想想就抑郁。
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疑似对兄长有占有欲的,弟弟。
几点信息叠加在一起,就是欠揍。
陈雾突然说:“什么都别做。”
晏为炽古怪地瞥了陈雾一眼,从哪猜出他的心思的?观察力这么敏锐。
陈雾又说:“别去找他。”
晏为炽不屑冷笑:“怎么,他有狂犬病?”
陈雾:“……”
他擦着脚,若有似无地自语:“不想把句号,变成省略号。”
.
溜冰场那次,季明川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个招呼,让西德那些人知道陈雾是他哥,没有了其他动静。
他像是站在岸边往以陈雾画圆的一个湖里投了块小石子,只是想看看能激起多大的波浪。
之后他上课,刷题,复习,备考,俨然就是一个为梦想奋斗,指望高考成绩能让他人生换一个高起点的学生。
这世上很难有人能揣测出他的心思。
陈雾没有因为季明川的反常就找去一中,也不奇怪怎么西德没人跑到他跟前嘲笑他找他麻烦,他慢慢吞吞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不受影响。
倒是姜禧,她不习惯了。
不过她每次经过季明川的教室,都忍着没进去,而是按照她哥说的,开始结交新朋友,试图度过在春桂的最后两个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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