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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迹说,他能好好地活到现在,是因为生活里总有盼头。
小时候的盼头是爸爸偶尔心情好时顺手带回家的一包糖果,大一点时的盼头是考试又拿满分,得到老师和妈妈的夸奖。
妈妈总说他能出人头地,将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再后来,盼头成了关雪息。
从不甘心,想和他一样走进光里,到变成喜欢,爱,微小的盼头酝酿成巨大的希望,天空也亮了起来。
后来聊到夜深人静,两人相对无言,躲在被窝里接吻。
其实洗漱的时候就亲了一回,偷偷摸摸,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怕给对面房间里的方瑾茹女士听见。
高烧不宜洗澡,关雪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穿着陈迹的睡衣,正要往浴室外走,陈迹就锁上门,把他按在洗手台前,亲了下来。
搞突然袭击别有趣味,但陈迹不是故意计划,纯粹是心血来潮,等不及他回房间了。
其实关雪息刷牙洗脸,乃至拿毛巾擦脸的时候,他一直都在门口看着,好像这些无聊的动作能解读出什么似的,令他着迷,目不转睛。
吻是薄荷味儿的,陈迹惯用的牙膏熟悉的味道,占据了关雪息的口腔。
感觉就像他整个人都被自己标记了,陈迹越吻越深,得到了空前强烈的精神满足。
睡前那个吻比浴室里的更久一些。
这时关雪息的精气神已经好了不少,他是善言辞的人,讲甜言蜜语自然也顺手拈来,就看他愿不愿意开口。
此时此刻的关雪息,无疑是非常愿意的。
其实他哄陈迹很简单,只要多盯着后者看几秒,夸夸陈迹长得帅,陈迹就能开心很久。
——并非在意容貌,陈迹在意的是,在关雪息眼里的他,是好看的。
他对自己的优点习以为常,缺点却耿耿于怀。
当关雪息点出之后,那些优点才又重新成了优点,值得他自喜了。
关雪息发现了这个问题,变着样夸他。
被子盖过头顶,黑暗中,关雪息枕着他的手臂,说他肩膀宽,腿长,鼻梁高,眼睛大,嘴唇亲起来很舒服,脑子又聪明,理解能力强,正所谓内秀于心,外毓于行——东拉西扯,夸了一圈之后,连陈迹吃饭的速度很快,都要单独拎出来当优点讲。
陈迹的表情从高兴过渡到无语,垂下眼笑了一会儿,问他:“你哄小孩呢?”
关雪息也笑:“要不你也夸夸我?”
说完不等陈迹开口,他就说:“算了,我的优点这么多,不用你讲我也一清二楚。”
陈迹:“……”
他们继续接吻,无惧可能会传播的感冒病毒。
吻得深,但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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