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前往葬龙滩的途中,绒绒发现时雨一只手似乎不太灵便。
虽然他以袖口掩饰,可不经意间还是让绒绒瞧见了他掌心半愈的新伤。
绒绒很是纳闷,缠着时雨追问了许久,时雨却怎么都不肯透露自己的伤因何而来。
绒绒只得转去问灵鸷,灵鸷理都没理她。
“没理由啊,昨夜喝酒时他的手明明还好端端的,到底是怎么伤的?”
绒绒歪着脑袋,想破了头也没想通。
“我竟睡得那么沉!
谢臻,昨夜你可曾听见了什么?”
绒绒不喜骑马,盘着双腿飘浮在谢臻的马鞍一侧,手里还好心地替他牵着缰绳。
幸亏出了福禄镇后的这条小道少有人行,否则看见这样诡异的画面非吓掉了魂不可。
谢臻一副宿醉之态,打了个哈欠,不感兴趣地摇摇头。
“土伯又回来了?不对不对,他不敢。”
“不小心自己弄伤的?可时雨才不会这么不小心呢。”
“店里有邪祟?那也打不过他俩!”
“难道是时雨割肉给灵鸷下酒?嘶……这也太奇怪了。”
谢臻听绒绒嘀嘀咕咕一个劲地瞎猜,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你笑吧,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可是我就是很想知道!”
绒绒苦恼地望着不远处一前一后骑马而行的两个背影,掩嘴道:“你说,他们俩昨晚是不是打了一架?”
“他们其实听得见你在背后说闲话吧。”
谢臻笑着说。
“管他呢,就算我悄悄腹诽,时雨还是会知道的!”
绒绒把玩着缰绳,忽然赌气朝前方大声说:“我一定猜对了,你们打架了!
时雨,想必是你又做了坏事!”
时雨头也没回。
谢臻眼睁睁看着绒绒忽然“哇哇”
地叫着,在半空中飘来荡去,不知在躲避着什么,直吓得他身下的老马惊恐不已。
谢臻不想摔下马背,只得想法子将此事掀过去。
他从怀里掏出一物,高声道:“时雨,上次借你的书我已看完了,这就还你!”
时雨闻言抬手,背上长了眼睛一般,谢臻抛来的书册稳稳当当地飞入他手中。
他想,自己几时借了书给谢臻?
他随手抖开书册,目光与心神均为一滞。
那所谓的“书”
原是一本装订精巧的羊皮厚册,上面所绘的全是春嬉之图,最要命的是,图中赤身交接的躯体看上去竟是两个男子。
谢臻刚才说什么?
这是——他——的书?
时雨面红耳赤地看向灵鸷,喏喏地想要辩白,情急之下舌头都捋不顺了,“我,我,这,这不是……”
灵鸷循声回头,扫了眼那“书”
,反应颇为冷淡。
当时雨骤然闪身于谢臻正前方,谢臻很庆幸自己身下的老马对这种事已习惯了许多,只是吓得打了个响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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