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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想看你过得不好。”
周溪泛索性也不辩解了,“你觉得是我干的,那就是我干的吧。
反正只要看到你不开心,我就开心。”
夏怀梦眼底情绪暗暗涌动,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攥紧的手忽然抬起,递向周溪泛。
“不就是十年前拿走了你的玉戒指?我向你道歉,还给你,别再记恨我了,好不好?”
一枚被时光侵润过的黑玉戒指静静躺在夏怀梦的掌心,戒指上系着一根红绳,绳子黯淡发灰,看起来也是十年前的旧物了。
——周家人,一人配一玉,一生仅一枚。
但夏怀梦轻浮得就好像这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戒指。
拿走,归还,都只是嘴皮子一磕一碰的佻达。
周溪泛盯着戒指看了好阵子。
半晌,她自嘲一笑,对夏怀梦一字一顿地说:“戒指我不要了,夏星眠,你这辈子也别想找到。”
说罢,她转身就走。
才走出两步,夏怀梦却又叫住了她:“你可以不告诉我她在哪,可我求求你,真的求求你,起码让我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在念大学还是在辍学打工,过得穷还是富裕……”
周溪泛报复性地答:“行啊,我告诉你,她给人当金丝雀呢,满意了么?”
不等夏怀梦说话,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不带一丁半点的留恋。
周溪泛这句话的确报复到了夏怀梦。
夏怀梦站在原地许久。
想到记忆里那个挺直腰背弹着钢琴的妹妹,清冷,傲然,现在却与「金丝雀」三个字挂上了钩。
一时间,自责像潮起的浪一样,猛烈地卷起她所有情绪。
回想起那年任性的离开,她鼻尖一酸,仰起头深深呼出口气。
虽然后来发生的种种都不能怨到她身上,可人难免就是会去假设。
如果当时,如果这样,如果那样。
她只是觉得,如果她能早回来几年,或是从未离开过,夏星眠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她的妹妹替她承担了那么多,她却从未保护过妹妹,哪怕一次。
.
夏星眠今天本来很高兴的,天气好,阳光好,多么适合钓鱼,也适合在阳光下偷偷看陶野被晕成暖色的后颈。
直到她看见赵雯,这种好心情顿时悬空。
到了湖边,赵雯扛着鱼竿,卷着半边裤脚在浅水区走来走去,嘴里还叼半根烟,嫌弃陶野找的这地方太荒凉。
“鸟路过都懒得在这儿拉屎!”
她骂道。
陶野放好钓鱼椅,鼓弄着鱼竿,好脾气地笑:“这里人少,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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