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阿贵问桓乐借手机,跟书斋通了一个电话,约定好让鳌鱼带着蓝布包裹来西子胡同一叙。
他全程都很冷静,丝毫没有被人找上门来的紧张,亦或是终于要得见故人的激动。
倒是岑深得知这件事后的反应,让他差点跳脚。
“我在你们心里就这么糟糕吗?”
阿贵斜眼,“你们怎么就不想想兴许是我遭到了对方的迫害呢?”
岑深和桓乐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阿贵气死,它决定在鳌鱼上门之前都不再跟这两个妖怪说话,让他们憋死。
可他不说,岑深和桓乐就真的不问,仿佛丧失了最基本的好奇心。
人世寒凉啊。
阿贵哀叹着,跑回了鱼缸里逗金鱼,以排解心中寂寞。
岑深和桓乐却还留在游廊上,肩并着肩坐着,仿佛在浪漫地晒月光。
但若仔细听,便能发现他们的谈话内容一点儿都不浪漫。
“这结界能行吗?”
岑深问。
“应该可以。”
桓乐丢掉手里的树枝,拍拍手,说:“那两个人既然能被四爷请进门,应该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我们只要防着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就行了。”
“你觉得……阿贵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认识我爷爷,又如此神秘,也许跟朱雀有关。”
阿贵满口谎话,纯属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类型,桓乐觉得,还是等明日那两位上门来,问他们比较靠谱。
“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如果真有危险,阿贵早逃了。”
桓乐抬手搂着岑深的腰,把头搁在他肩上,末了又忍不住吐槽一句:“即便他可能到明天早上也爬不出西子胡同。”
翌日,下午三点,两位客人姗姗来迟。
开门迎客的仍旧是桓乐,视线扫过威猛大汉手里拎着的果篮,确定这两人是真的上门拜访的,嘴角这才勾起一丝微笑。
但他并没有直接将人请进去,而是客气地伸出手,不客气地问:“包裹呢?”
包裹就在魁梧大汉的背上,他拿下来爽快地递给桓乐,道:“物归原主。”
桓乐挑眉,掂了掂包裹,见两人态度还算好,便打消了当面验货的主意,侧身道:“请。
阿贵就在里面。”
“阿贵?”
大汉抬起的脚步微顿。
“你们不是在找一只乌龟?”
桓乐反问。
大汉和旗袍美女对视一眼,女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搭在大汉肩上,打趣说:“你确定他真的是我们要找的那一位?”
“先进去吧。”
大汉无奈,脚步不禁加快,似乎也急着去确认阿贵的身份。
院子很小,只两三步便到了。
大汉的视线与趴在游廊上的阿贵隔空相望,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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