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匪寇抽剑的一瞬间,谢兰庭竟挑眉一笑,随后轻轻一拍桌子,凌空而起,几乎眨眼间便欺身到那匪寇面前,单手拔剑出来,顺势在匪寇脖子上一抹。
一颗人头就这样咕噜噜滚到了酒桌中央。
匪寇的身子直立不倒,鲜血瞬时四下喷洒,喷了匪首和李暄一脸。
齐鸢远在酒桌另一端,身上也溅上几处温热血液。
他头一次见到杀人的场景,忍不住瞪圆了眼。
或许是谢兰庭下手太快,齐鸢分明看见那匪寇的头在桌上滚了滚后,竟还眨了下眼皮。
贼头子完全没料到这番变故,拍刀而起。
李暄也脸色巨变,暴喝一声,同哑汉围剿上去。
齐鸢被吓得呆住,心里忒忒直跳,身体霎时也失去了反应,只能目瞪口呆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还会与桌子上的脑袋对视。
他身体一时失了反应,心里倒是明白,暗道谢兰庭发难前也不知道先把自己支出去。
再看匪首三人身上都满溅鲜血,谢兰庭却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怎么躲开的,又忍不住腹诽,姓谢的洁癖可以与倪云林一拼了,后者爱干净天天给梧桐树洗澡,谢兰庭洁癖杀人血不溅身。
心里一顿念叨,那阵恐惧终于稍稍减弱一些。
而前面,谢兰庭已经被三人合围上了,只是他身形快如鬼魅,在三人围过来时已经斜踩柱子,飞身而起,随后长剑从匪首头顶一穿而下。
齐鸢只听一声极为瘆人的惨叫从匪首嘴里发出,等去看时,匪首已经气绝了。
这番狠辣,连李暄也感到了几分战栗,面色大变,怒吼道:“你是何人!”
他用出全力横刀劈下,哑汉则从谢兰庭身后攻上,三节棍直直打向谢兰庭的后颈。
这俩人都吃准了长剑被卡在了匪首的头盖骨里不好拔。
却没料到谢兰庭并不用剑,轻笑一声,飞起一脚将匪首尸体踹给李暄,他则反身,五指张开精准地抓住了三节棍的末端。
哑汉自幼苦练武艺,棍棒几乎称绝,从未脱过手。
今天竟然被别人反手抓住,心里唬了一大跳,却也来不及变招了。
谢兰庭借力一甩,将哑汉狠狠掼到了酒桌上。
“咔嚓”
一声,酒桌应声而断,杯盘酒碟跌落的满地都是。
李暄躲避不及,将匪首捅了个对穿。
齐鸢看得眼花缭乱,再认清谁是谁时,谢兰庭已经绕去李暄身后,左手鹰爪般扣住李暄脖颈,右手搭在了对方的颅顶上,只需轻轻一别,李暄便要气绝了。
哑汉从地上翻身站起,见状急忙收力,忌惮地站在了两步远处。
齐鸢:“……”
这也太快了!
“尔等鼠辈,也好意思当好汉?”
谢兰庭面露不屑,嘲笑李暄道,“这般无用,在军中连喂马都不配吧。”
李暄自知不敌,本就羞恼地不行,此时听对方说他在军中不堪用,更是戳中了痛处,怒道:“你要杀便杀,为何还羞辱人!
我李暄再不堪用,那也是在在崖川杀过西川王的!
如今落你手中,是我本事不济,我自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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