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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众人幽幽齐声道:晚了,我们的翅膀已经硬了。
施翁回去边炼毒药边画圈圈:毒死你们……咒死你们……呜呜呜~~o(>_<)o~~
☆、第十六章青葙
当脉脉从屋子里翻出一根竹箫,举着它在司瑜言眼前晃的时候,司瑜言古怪扭曲的表情终于消失了。
“这个,师父喜欢、听。”
脉脉抚着箫,眼里流露出一些无奈和羡慕,“大师哥,每次吹箫,师父都、很高兴。”
司瑜言鼻腔一哼:“这有什么难的。”
他拿过六孔竹箫,随后拂去上面的灰尘,放在嘴边吹了一曲“欸乃”
。
宋西听见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抱上滚滚扒着门缝一起看。
司瑜言之所以是“风流斐然,艳绝独世”
司瑜言,只因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通,而其中乐的造诣,早已不仅限于孔老夫子所指的乐舞,而是擅懂八音,琴瑟箫笛、钟磬埙鼓不在话下,甚至连木鱼他都能敲上几下,奏出好听的音符来。
所以吹奏区区竹箫只是小菜一碟,再者箫曲清幽雅致,和他翩翩公子的身份再般配不过了。
宋西听得如痴如醉:“欸乃一声山水绿……唉,公子啊。”
这一声叹,只因他听出了曲中孤芳自赏的意味,把乐曲发挥到极致然后高处不胜寒的种种寂寞,确实是司瑜言才有的呀!
曲毕,司瑜言放下竹箫,携着几分得意冲脉脉挑眉毛:“如何?”
从刚才吹箫的时候脉脉就一直很安静,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手指变化,此时都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司瑜言张开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仓惶抬头,才看见他又问:“我和你大师兄比谁吹得更好?”
沉浸在仙乐里还没回过神来的宋西一听,犹如当头被浇上一盆冷水。
哎呀公子您问这个干嘛?不是往脉脉姑娘伤口上撒盐么!
人家听不见啊!
脉脉愣了愣,随即道:“好像……你更好。”
司瑜言话一出口才觉后悔,但已经来不及收回了,听到脉脉这样说不禁尴尬地笑了笑:“小聋子,你不要故意讨好我。
我知道你……是我多此一问了。”
“真的。”
脉脉一副认真的模样,扬手指着院墙上飞来的几只小鸟,“它们来了、很久,在听你。
我虽然、听不见,但我看它们,就知道、很好。”
她笑着露出两个梨涡,仿佛是甜的。
司瑜言心头一软,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听不见别人说什么,也听不见鸟鸣水响,更不知道丝竹绕耳的感觉……你难不难过?”
脉脉无所谓道:“没有,习惯了啊。”
每每在别人欢声笑语的时候,只有她默默站在旁边,努力从唇形辨别他们讨论什么。
说得太快看得太慢,往往她还没捕捉到要点,说话的人就已散去了。
她听不到师父慈爱的叮嘱,她听不到师兄怜惜的呼唤,她听不到师姐亲昵的关怀,她也听不到春暖花开的消融,听不到炎炎夏日的蝉鸣,听不到枯叶秋风的萧瑟,听不到皑皑白雪的扑簌……
施一脉,你难过吗?遗憾吗?
怎么可能不难过,怎么可能不遗憾。
“小聋子,你都没有感觉的吗?是不是别人打了你再问你痛不痛,你也说习惯了?笨,蠢!”
司瑜言咽喉处卡着一腔酸涩,捧起脉脉的脸,笑得眼睛里都亮晶晶的:“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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