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童淮眼神飘忽起来,俞问狐疑地摸摸他的额头:脑子烧坏了?
童淮阴森森地露出一口小白牙,意思是他吼不过,但可以直接上嘴咬。
俞问摇摇头,给他掖好被子,准备去客厅打个电话问问薛庭。
这小孩儿看起来像是被人用糖罐子砸倒了,晕晕乎乎的不在状态。
到底怎么回事?
童淮的脑袋昏沉,眼皮也酸涩得厉害,乏得下一秒就能睡过去,却跟装了个有关薛庭的脑电波小雷达似的,立刻又窜起来,警惕地盯着俞问:不许告诉薛庭我生病的事,禁止通敌叛国!
嘿,前几天还好得穿一件校服,人跑完三千米脑袋都搁你肩上,今儿就成敌国了?
俞问把他摁回去:行行行,睡你的吧,我给你爸说总
童淮哑着嗓子嘶吼:也不许告诉老童!
俞问没辙了,翻了个白眼,干脆搬张凳子坐下:我谁都不说,成了吧。
童淮的精神劲又没了,虚弱地躺下来,嗯唔一声,满心担忧。
万一老童和俞问知道薛庭对他心怀不轨,会不会把薛庭搞转学啊?
太危险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周六昏沉地过去,周日童淮好转了点,只是仍发着烧,体虚无力。
医生开了张证明,建议请假。
不用去学校,往日童淮早乐开花了,现在却有些迟疑。
薛庭不知道他生病了,他要是请假不去,薛庭肯定会以为他在躲他吧。
可是去了学校,要怎么面对薛庭?
他不想换同桌,也不想让薛庭和其他人坐。
他想和以前一样,跟薛庭一起上课,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一起写作业。
辗转反侧到傍晚,童淮咬咬牙,愣是不听俞问的劝出了院,回老屋拎起书包,然后又发现一件很倒霉的事。
最近上课的书和常穿衣服都搁薛庭那屋里呢。
但是不能怂。
男子汉要勇于面对。
童淮背着个空书包,还是去了学校。
俞问拗不过童淮,生着闷气,把他送到三班门前,拍了把他的后脑勺,转身从后门回了自己班。
隔着道教室门,童淮又踯躅不前了。
那晚他拔腿就跑,把薛庭晾在原地,不知道薛庭是个什么心情。
换作他,可能会气死。
他又不敢面对薛庭生气的样子。
去他爷爷的男子汉!
童淮打退堂鼓了,折身准备溜回靠山别墅那边的家。
一转头,他撞上了抱手在后、不阴不阳冷笑着的章主任。
老章从鼻子里哼出两道热气,指了指三班的教室:进去。
童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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