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允澄不情不愿的哼了声,脚步沉重的往外走。
门一关上,沈兰溪的脚踝便被人一把握住了,腿抬高来,干燥的大掌脱掉了她的珍珠绣鞋,拍了下她的脚。
“踢我?”
这般姿势,沈兰溪顿觉脸热,有些羞臊的抽了抽脚,纹丝未动,生怕外面的小孩儿听到,压低声音有些气恼道:“我错了!”
能屈能伸,祝煊眼底染笑,手却是使坏的又拍了一下那软乎乎的脚,“既是知错,那认不认罚?”
沈兰溪瞪他一眼,只那红脸模样像是撒娇一般。
“嗯?”
祝煊威胁似的又揉了下那纤细脚踝。
“认认认!”
沈兰溪红着脸喊,可怜无助的想要收回腿。
祝煊这才满意,蹲身亲自替她穿鞋,“起来,去用饭。”
沈兰溪不讲规矩,用饭时想到什么就会说出来,祝允澄有样学样,眉飞色舞的模样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年气。
席间,只祝煊一人安静,直至放下筷著,才道:“今日有一事。”
“什么?”
沈兰溪头也不抬,与祝允澄抢最后一只金黄鸡翅。
“我升官了。”
“哦。”
“不日便要外放,任成都府按察使。”
“嗯?”
一颗脑袋抬了起来,满脸惊喜。
祝煊与她四目相对,刚要交代,便见那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蹭的跳了起来。
“哎呀呀!
好事成双啊!”
沈兰溪抑制不住的笑,“你们先吃,我去喊绿娆来帮我收拾东西!”
说罢,她便要往外跑。
祝煊连忙抓住她的手臂,面上神色不解,“你……要随我外放?”
诧异得尾音上扬。
沈兰溪这才觉察出什么,顺着他的力道,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一副温顺恭良的模样,内敛的颔首,语气诚恳道:“与郎君成婚,我自该相夫教子,孝顺公婆,但如今祖母与母亲回乡省亲,徒留我在家中坐,澄哥儿已长大,也无需我教导什么,如此,我也只好随郎君去上任,伺候郎君衣食,替郎君看顾内宅。”
漂亮话听多了,祝煊也能分辨出真假,只是不欲戳穿她,而是道:“蜀地多山,路途远且艰难,尤其夏日暑热,冬日湿寒,不是好去处,你随我去,恐欲受苦。”
他原是想哄骗她去,想她在身边相伴,但这娇娇,只是吃不到肉都会哭,怕是受不住那里的艰苦,他……也舍不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边的小胖子啃着猪蹄看戏,那津津有味的模样着实惹人眼红。
沈兰溪赶忙把盘子里最后一块猪蹄夹起来啃,“相比起那暑热冬寒,我更受不了与郎君分离之苦。”
胖儿子一口蹄髈肉险些没咽下去,无语提醒道:“我还在这儿呢,你们也太腻歪了……”
这般直言情意,不只是小胖子受不住,就是祝煊也不禁脸红耳朵烫,明知那小娘子是在哄他,却也听得心里滚烫,顾不得旁的了。
“你年幼不懂,情爱之事放于心中不表,只会惹得对方猜疑,何苦来哉?我与你父亲夫妻恩爱,这话也只是写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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