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妆这才抹了眼泪,小孩儿心性地说:“我也觉得李判亲厚,叫公爷,反倒把人叫生疏了。”
大概因为叫成了习惯,李判成了他的第二个名字,在陕州那些年她都是这么唤他的,小孩子自有一份偏执,不愿意改变以前约定俗成的东西。
那厢烹霜送了茶水入厅堂,明妆亲自接了送过来,齉着鼻子说:“上京点茶的手法和陕州不同,我们回来三年,已经换了上京的做法,李判尝尝。”
李宣凛起身双手承接,嘴里还应着不敢,明妆倒又笑了,“你现在是国公啦,大可不必那么客气。
其实我早前一直拿你当阿兄看待,没有告诉你罢了。”
听了这话,他脸上的神情方有一点松动,带了微微的、赧然的笑意,让那五官愈发生动起来。
尤其眼眸,沉沉地,如星辉落入寒潭,如果多笑一笑,想必更招女孩子喜欢。
明妆重新坐回座上,才想起心里一直想说的话,“这些年麻烦你替我给爹爹扫祭,我每常想给你回信道谢,又觉得说不出口。”
他将建盏放在手边,正色道:“大将军对我有恩,即便小娘子在陕州,我也要敬香扫祭,小娘子回了上京,我更该担起这个责任。”
明妆点点头,不大愿意再提往事了,换了个轻快的语调问他:“你这回在上京逗留多久?打算什么时候再回陕州呀?”
“邶国归降,官家特放了恩典,把陕州军务暂交兵马使指挥,准我留京休沐半年,顺便……”
他说着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把终身大事安排妥当。”
明妆“哦”
了声,才发现他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印象中他一直是当初的少年,没想到时间过起来这么快。
想着想着又觉得怪好笑的,连自己都有人做媒了,他比她大了好几岁,可不是该娶亲了嘛。
一旁的商妈妈含笑接了话头,“原该如此,虽公务繁忙,也不能耽误了亲事,否则家中双亲要着急了。”
李宣凛对这事似乎并不十分上心,低头道:“我们从军的,战场上出身入死,今日不知明日事,草草娶亲对人家不好,我倒觉得再过几年也无妨。”
商妈妈道:“李判为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劳,是朝廷的有功之臣,是上京百姓眼里的英雄啊。
英雄不该形单影只,理当好生娶一门亲,有个知冷热的人相伴才对。”
明妆对他的婚事也有些好奇,甚至大胆猜测起来,“说不定官家为了嘉奖你,会亲自给你保媒。
上京有好多名门贵女,那些王侯家的郡主、县主也有待字闺中的。
要是有了合适的人选,那你在离京之前就可成亲了,我们也好讨杯喜酒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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