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材质如同大理石,一群人稀稀拉拉的突兀出现在一条鲜红的地毯上,地毯通向一个高耸得无法看清顶端的庞大建筑物的大门,犹如宫殿般的外观糅合了巴洛克,洛可可,现代装修风格,又以黑色与金色装饰点缀,两尊旋转着咬住自己尾巴栩栩如生的黑蛇沉默地充当门卫,金色的眼睛在黑鳞下闪闪发光。
地毯边缘都是深邃涌动的黑暗,无法看清究竟,红色地毯足有二十米宽,柔软的将脚踝陷进去,站在上面的人不断增多,从各种戴着眼镜打量四周的学者,到身材魁梧眼神犀利的军人,再到衣冠楚楚的上流社会人士,以及各种衣服琳琅满目,面容年轻,看上去只是随口一说进入词却真正进入了,因而满脸震撼恐惧的普通人。
“怎么可能!
我只是尝试了一下,竟然是真的……我真的进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
那个宫殿就是那什么【奇妙收藏馆】吗?”
其中一个不断推搡着鼻梁上眼镜的女性结结巴巴的说,她就是瞥见了真相的幸运儿之一,原本抱着试试看玩闹态度的她现在陷入了一丝来到陌生环境的惶惑,然而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给了她一点勇气,让她能够开口说话。
除了几个同样误入的人,其他人没有给她解释的功夫,那群来自阿美利肯被弗兰斯政府默认偷渡的学者们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有一个甚至趴在地上对着地毯又嗅又听又舔,甚至尝试扒下几根软毛来,他们所说的并非是无聊的闲话。
“地毯材质并非是正常的毛皮制作,无法拔下来,看上去具有不可伤害性,周围的黑暗不能被光穿透,虽然有点奇怪,但我的预感告诉我,里面有巨大正在缓缓游动的东西……”
“我们身上带着的道具基本还在,但是联络设备和信号已经消失,不能实时直播。
建筑风格看不出问题,简直像个拙劣的大杂烩,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糅杂非常优美,具备相当高超的审美观念。”
“你们看见那两个雕像了么?衔尾蛇,寓意着重复循环,以及自我吞噬,它同样是宗教及神话中的常见符号,在炼金术中更是重要的徽记。
近代,有些心理学家认为衔尾蛇其实反映了人类心理的原型。
是否能考虑收藏馆或者其拥有者可能是永生不死的存在……”
“不,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是外星人的科技手段,任何超出当下太多的科技产物,在无知的人类看来都如同魔法。”
他们的低声交谈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因为人越来越多了,目前为止没有人鲁莽的前进,直到十五分钟之后,红毯顶端的那扇巨大而沉重的门扉才轻轻地开启,预示着不会再有谁进入这里。
站在红毯上的人大约有两百人左右,其中包括阿尔斯,阿伯特在内,他们沉默的僵持了一会儿,一队十二人士兵携着那群学者朝前率先走去。
索性摄像装置还可以使用,他们或是打开了手机录像,或是直接录制设备,但一部分人刻意没有携带任何科技设备,那些士兵也没有带上武器——来到这里的官方的所有人,在此之前都签订了死亡名单,写好了遗书,他们都是以赴死的心态,或是为了爱国,或是为了求知欲,或是为了信念,好奇,恐惧,全部默默地朝前走去了。
这是关乎人类的首例,也是第一次试探和窥踪,那些普通人什么都不知道,但所有知情者,都是可以决意献出生命的人。
拿波让一手拿着拐杖支撑自己瘸了的一条腿,一手紧紧的按着怀里的枪,一瘸一拐的朝前顺着人流走去。
他是曾经对「绝望女士」开枪的倒霉蛋之一,也是最后一个坚持活到现在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坚持忍耐下去,但是在他收到宣传那一刻起,一个念头在心中疯长——他一定得来,一定得再次目睹那个折磨他,诅咒他的「绝望女士」。
这是他活着的动力,他要继续活下去,但是见到对方之后要怎么做,拿波让的内心一片空洞,仅仅是活着就已经让他足够吃力,而神色狼狈行动不便的拿波让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官方的人默认了他的行为,但担心或期待着他的出乎预料,牢牢看着他。
一个穿工字背心大裤衩,头发乱糟糟,眼角下带着一颗小痣,面孔青涩,一看就是没有任何准备而来到这里的旅游的黄种人靠近了一点拿波让,和善的问:“你看上去不太好,需要帮助吗?”
拿波让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朝前走。
“热脸贴冷屁股。”
黄种人挠挠头发,撇撇嘴,也不再凑上去了。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大门,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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