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韩先生说,他在很多年前就因为家道中落而来到了月族,原是在月族都城里谋生计的大夫,两年前自己得了一场怪病,需要一种极难寻的蓝参做药。
这种参长在鲜有人烟的雪地里,极其难得,平日里能买到的量不足以支撑他日日服药的量,且都不新鲜,因此才搬了来这雪山里。
一是找个清静地方养病,二来,也方便他日日采药。
“哎哎。
为了背你回屋子里,我将我那药篮子扔在雪地里,好不容易挖到的两株蓝参还在里头呢!
等你养一养,明天随我去找那药篮子吧。”
“是!”
“不过……”
韩迁缓缓站起身来,将那火堆上的铁锅盖打开,浓烈的肉香瞬间压过药香,伴随着“咕嘟咕嘟”
的热汤沸腾的声音,晏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韩迁看着他,邪魅一笑:“小子,想喝汤不?”
喝过了汤,歇息了一会儿,一碗黑乎乎的药就递了过来。
晏眉头一皱,韩先生便调侃道:“椋山都不怕,还怕这碗药?”
“……自小便讨厌喝药……”
“那可不行,要当我的徒儿,得习惯了这药味儿,爱上这药味儿才行。”
随着韩先生细长手指的指示,晏看到了这木屋里没有点灯的那一半儿,沿着木墙整整齐齐得排列着几排柜子,柜子里是不知道几百只抽屉,每只抽屉上面都贴着一个药名儿,旁边还有制药的各种工具。
晏倒吸一口冷气。
第二日清早,晏还在睡梦里,就听得一声:“呀~~~雪停了呢!”
他忙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韩先生将门大开着,门外的阳光刺眼极了。
晏急忙起床洗漱,背上小竹框,跟着韩先生上山找昨日遗失的药材。
韩先生果真是位药材大师,常常带着晏在雪山里一呆就是一天,晏都冻得瑟瑟发抖了,他还满怀激情地在雪地里翻找。
椋山虽然是雪域高原,却生长着好些珍奇药材。
它们往往春日萌芽,夏日长叶,进入寒冷的秋冬,便收起花叶,将一整个夏天储蓄的能量都往根里送,最终在雪最厚的冬日结成药材。
韩先生找药,就像晏读兵书一样开心,一旦发现了什么名贵药材,便像个小孩子似的,一边哇哇大叫,一边手舞足蹈。
他很快就发生了,晏是真的怕吃药,便任命晏为他的品药官,常常找来一些莫名其妙的植物的根让他吃下去。
每次晏都被直冲脑门的苦涩味道呛得直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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