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缸里的荷花,又想起了刚到扶桑宫里来的,那个怯怯的青翎。
那双如同孩童一般清晰透亮的眼睛,那小小圆圆的朱唇,笨笨地吐出几个字:“大王就像一棵大树,青翎就是树上的小鸟,既然依托树而生存,为大树唱一唱,跳一跳,也是自己的本分……”
忽而,脑中又闪过冬芸曾经对她说过的话:“父亲曾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从遥远西边飞过来的白色大鸟,眼似刀锋……”
“冬芸……青翎……冬青,是东青啊。”
一阵风来,荷花随风落下了两瓣,随风卷着,一直滚到梵王的长袍上。
他将头抬头,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
仿佛又看见了月族草原上那一望无际的蓝。
恍惚间,一只白色巨鸟鸣叫着,从空中呼啸而过。
一个男孩清澈的声音,像是从二十几年前缥缈而来——“我的名字叫隼,阿爸说我是白隼,你知道白隼吗?我们这里的人,也管白隼叫海东青。”
“隼,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梵王露出了难以一见的微笑,眼角也跟着湿润了。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二十几年前的那个夏天讲起。
那个夏天,王子晏,也就是故事里的梵王,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童。
他的父王,也就是梵国先王哲,一统三个国家、两个部族,唯有位于梵国西北高原的一个小小部族久攻不下,着实是心头大患。
那个部族以月为名,地广人稀,若能吞并月族,梵国的疆土将直接增加三成,可是月族地势险峻,铁骑又极骁勇。
梵王哲与月族拉锯近十年,军队死伤数万,却始终近不得半步,两国只得宣布休战。
十年来,梵王哲也派遣数十人至月族打探地势,却无人生还。
一日,梵王哲在书房与一大臣议论此事,叹道:“地势还是其二,其一便是月族的血月骑兵,我梵国也有好马,却不知怎样才能炼就如此坚毅的骑兵,若能有一小儿潜入月族军队内部,将其战术习得带回便好了。”
大臣问道:“为何是一小儿?”
梵王哲淡淡一笑:“若是成人,又是梵国去的成人,月族必当万分防备。
若是一无父无母的小儿去了月族,他们必当不会怀疑。”
大臣不禁皱眉:“好却是极好的,可是有哪位小儿能去呢?若是以梵国的名义派遣质子过去,月族定不会将真正有用的战术传授于他,若是不以质子身份过去,这山高路远,又如何去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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