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韦玄贞勾腰道,“太子殿下恕罪,臣这就带小女回去,别扫了您和其他几位皇子的雅兴。”
“爹!”
韦香不满,刚想说什么,却在看到父亲严厉的眼神时停住了话头。
韦玄贞以前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太子殿下,臣今后会好好管束她,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韦玄贞俯身作揖,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坠落到他的眼睫上,刺得眼睛生疼,但他始终捏着手帕不敢妄动,直到那滴汗水顺着他的睫毛掉落在地上时,李贤才慢慢开了口。
“孤明白,你放心。”
李贤冲着韦玄贞稍微笑了笑。
“公主殿下,”
上官婉儿走到李令月面前,淡雅的裙摆挡住了李令月盯着韦玄贞的视线,“您怎么了?”
李令月摇了摇头,她抬头看向上官婉儿,低声道:“原来是她。”
上官婉儿没听明白,不由得凑近了些,又问道:“您说什么?”
“没什么。”
李令月笑了笑,伸手替上官婉儿把微微散乱的头发理好,“我累了,你还想继续玩吗?”
上官婉儿摇了摇头,“公主若是累了,奴婢带您回宫吧。”
一场蹴鞠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上官婉儿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叫韦香的少女,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李令月前世不曾见过年少的韦香,只隐隐听说过韦香和七哥李显是在蹴鞠场上认识的。
等她真正与韦香相交时,对方已然是一个醉心权力,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韦后了。
李令月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明媚的少女,竟然会在短短的十年之内,由无心权势天真烂漫变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皇后。
她转念想到自己,忽然又觉得这件事相当正常——毕竟,要在这座恢弘的大明宫中生存下去,天真烂漫绝对是第一个要割舍的。
这是大唐的天道,是人力所不能改变的固有规律,违背者的性命会被无情地收割,尸骨无存。
可是如果天道不可违,那么苍天又何必让她李令月再次回到这里呢?如果一切事情都是定局,那么她的归来又有何意义呢?
不过是徒增悲伤罢了。
李令月双眼之中不由得划过悲哀,她沉浸在无助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这时,她的手忽然被一个人牵住了,柔和的温度从对方手中慢慢传过来,她微微侧头,看见了一双饱含关切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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