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利沉吟了片刻,笑着问:“那你有没有淌出鸟鼻涕?”
唐慎钰只觉有人扇了他几耳光似的,他深呼吸了口气:“有一点清汤,但没有正常喷出的那种东西。”
夏如利心放下大半,再次与瑞世子对望一眼,接着问:“那她呢?”
唐慎钰拳头攥住:“没看清,只看到被褥、她身上还有我身上皆有血迹,暂不能判断到底是处子血,还是她伪造的。”
唐慎钰闭上眼,使劲儿回想,头还是刺痛,他猛地睁开眼:“想起了,她当时腕子没有缠裹纱布,在淌血。”
夏如利身子往前探,笑着问:“那么你醒后呢?你在不在她身子里?”
唐慎钰咬紧牙关回想,忽然感觉腹内一阵翻滚,恶心感再次袭来,他急忙拍打车壁。
马车将将停下时,他一把掀开帘子,弯腰猛吐起来,狠狠涮了几遍口才罢。
唐慎钰后背贴在车壁,嘴抿住,用鼻子深呼吸。
夏如利凑上前,目光灼灼:“唐子,咱们接着刚才的,你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入.身?”
唐慎钰有些不舒服,还想吐。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宗瑞抬起手,阻止住夏如利:“好了,他身子不适,先不要问了。”
说着,宗瑞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来,钰儿。”
唐慎钰鼻头发酸,强撑了这么久,终于轰然倒塌,他瘫坐在车内,上半身趴在瑞世子腿上,只觉得像冰乍融入热水里,温暖又舒适。
“大哥,我,我不是个东西,不仅忘了今儿是你生辰,还惹出这样污糟的事,害得你大晚上的替我奔劳。”
“没事没事。”
宗瑞抚着唐慎钰的肩膀、头发,亲昵地摩挲年轻男人的背,温声道:“你素来刚强自立,从不肯求人,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
再者,你和褚姑娘的婚事,当初是我揽下的,为着我和她舅舅刘策是八拜之交的关系,这几年你对褚姑娘处处忍让,而今被她算计,我也有脱不了的责任。”
“你别这么说。”
唐慎钰抱住宗瑞的腿,哽咽了:“这世上只有你最疼我了……”
宗瑞像哄小孩子般:“别想那么多了,你先睡一会儿,等到了是非观后我再叫醒你。
褚姑娘的事,我给你体体面面地解决好,别担心啊。”
唐慎钰闷闷不乐:“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蠢,居然会被个女人算计。”
“怎么会。”
宗瑞柔声道:“大哥晓得你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褚流绪再混账,到底和你定过亲,她自杀了,你不会冷漠不理。
这才是男人该扛的责任,钰儿,你长大了。”
唐慎钰嗯了声,觉得紧绷的情绪,正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脑中乱糟糟的麻,也渐渐地理出点头绪。
他坐起来,倚着瑞世子盘腿而坐,用力搓了几把脸,看向身侧的大哥和夏如利:“我忽然想起一事,当时那女人得意洋洋地举起胳膊,叫我看,说我糟蹋了她,弄掉了她的守宫砂。
我当时还在药劲儿头上,脑子都木了,没留神,现在想想,她胳膊光洁如玉,这不对劲。”
宗瑞按住唐慎钰的肩膀,问:“为什么不对劲?”
唐慎钰心情逐渐开阔起来:“按说,若是男女刚发生过关系,守宫砂不会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总会留点红印儿,少则两三天,多则七八天,才能完全褪去。
如此说来……”
宗瑞顺着说:“褚姑娘早有相好的人了。”
夏如利挑眉笑,足尖踢了下唐慎钰的脚,促狭:“瞧瞧,咱家问的这些事到底还是管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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