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九笑,“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北尚令推行,上津仇家顺应太子,开面大苑商路,让原本繁华的上津商贸更加热切。
吉白樾屡次上书,皆未得回应。
只是未出两个月,下津先翻了脸。
下津背靠离津直面德州,原本靠燕王府下设的北阳商路养活,如今上津不但截了道,更阻了下路来往。
北阳军中多下津人,一言不合就要和上津打个明白。
只是上津仇家自诩北阳上族,靠着朝廷分拨的北阳军折了面,转而向太子道委屈。
太子本意大事化了,让仇家开下路几道,可这仇家又不情愿,虽授命开路,却在手底下捣鬼。
下津更不能罢休,只当朝廷将自己当了叫花子,一定要讨个说法。
两方在离津口打起来,若非吉白樾及时镇场,事情恐怕就要更进一步恶化。
这事可瞒不住,皇帝转头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先立刻责问太子。
“儿臣不察,求父皇责罚。”
太子当堂下跪,认错极快,只道:“北尚令意在为大义谋事,儿臣原先派人亲去北阳三津轮番阐明,当时下津执守吴煜口口声声力保无事,儿臣便稍宽严察,推了令。”
“发令推行本在为民,为了一个北尚令,你竟敢给上津如此胆子?”
皇帝摔出奏折,“仇家有八万北阳军,还镇不住一个下津!
他仇鸣耀这些年拿的军资都喂狗去了吗?!”
“陛下息怒!”
中书参议先跨出一步,道:“太子为北尚令奔走劳累瞩目可见,且眼下是这下津出尔反尔在先,臣以为,当立责众罚!”
“臣以为不妥。”
太仆寺卿再出,“下津为求不过一口饭,若非仇鸣耀太过专横此事如何能起?当罚仇鸣耀!”
这些言论都是派系分明,保下津还是保上津,大家站的清楚。
皇帝在上沉面不语,底下一人又跨出列。
“臣有一议。”
辛弈定目一看,正是近来渐替贺安常的小凤雏侯珂。
此人从容不迫,胸有成竹。
“侯卿但说无妨。”
“此事若抛开北尚令的引子不谈,正是北阳中事。”
侯珂笑了笑,“虽说如今上津已回朝廷,但到底在燕王府下管制多年。
这北阳中事,自然要交给最清楚北阳的人解决。
不论是追究上津还是责惩下津,依臣看,都不如世子亲往。”
让辛弈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太子缓笑,道:“侯大人新晋朝堂有所不知,世子虽为人谦和,却实在掺不得这等险事。
本宫无礼,只道一句,他口不能言,如何权驭?”
“无妨无妨。”
侯珂目转向左恺之身后的辛弈,道:“世子就是世子,这是陛下给的皇家尊贵,谁还能越过天威去?”
朝堂之间片刻寂静,皇帝目投辛弈,思忖良久。
放与不放,这是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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