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我们要怎么用钱去收买权力?”
海伦娜沉默了下来,半响,自嘲地笑了笑说:“前几天,我们系里一个同学向我求婚了,他对我说,如果我嫁给他,婚后我可以辅助他做研究,他愿意让我以他的名义发表论文……我……我还没有拒绝他,我怕拒绝了他,就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丈夫了,作为女人,我的研究只会被当做笑料扔进垃圾桶。
我明白,你是想说我们太自不量力了,连发表一篇文章都指望着丈夫呢,竟然还妄图拯救别人……”
她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也许正等着我反驳些什么,而我只是逃避般移开了视线。
最后,海伦娜深吸了口气:“你累了,好好休息下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说完她离开了,我知道她不同意关闭这家工厂,她不是不明白会因此受到牵连,她只是拒绝去谈论明天的事情。
第二天我打电话回家,哥哥告诉我家里一切安好,贝拉虽然在工厂里劳作,但人平安,他的工厂里也有一批老年员工被抓走了,还有很多人失去了孩子。
“对了,有你的信,是从你以前的高中寄过来的,我已经邮递给你了,记得查收一下。”
威廉告诉我,一位格林福斯女士给我写了一封信。
格林福斯?难道是阿瑞娜?
自从几年前一别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会是她给我写信吗?
当那封信摆在我桌上时,我惊喜地看到了阿瑞娜的名字。
她从西国回来了,因为不知道我的地址,只能寄信去以前的高中,希望能联络到我,她还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让我打电话给她。
能与久别的朋友再会,我十分高兴,当下就拨打了那个电话。
可是电话转接了两个声音很严肃的男人后,对方却告诉我阿瑞娜现在很忙,过后联系我。
大约傍晚时分,我终于接到了阿瑞娜的电话,许多年过去了,她的声音依然那样清亮,充满活力。
“安妮,安妮,是你吗?”
她激动地说。
“是我。”
我由衷欢心地说:“是我。”
“我回普国后唯一想见的人就是你,给你写信的时候一直担心你收不到,你现在住在哪里?”
“在普林格勒。”
“我也在普林格勒!
我们见一面吧,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
她兴奋地说。
听她精神满满的样子,我心里为她高兴,几年前她那样子离开,能像现在这样真是太好了。
阿瑞娜刚回普国,对普林格勒不太熟悉,所以我定下了一家自己经常去的咖啡馆,约在第二天上午见面。
那家咖啡馆经常客满营门,我怕没有位置,所以提前半小时来到了见面地点,可进去后惊讶地发现,今天里面一个顾客都没有。
店员热情地把我引到一个位置,没过多久,一抹俏丽的身影推门而入,她穿着鲜亮的绿色长裙,留着短短的金发,看上去像时尚杂志里的画报模特。
我愣愣地看着她时,她已经张开双臂,向我飞奔了过来。
“阿瑞娜……”
我一时感慨,紧紧拥抱住她。
不知是谁先哭了起来,我们竟然就这样抱头痛哭起来,几年前我把刚流产的阿瑞娜送上火车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一眨眼已经这么多年了。
“这些年你都好吗?”
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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