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砾踩着中间的石块爬上来时跟翻墙一样轻车熟路,他抬眼看见施泽伸来的手,霎时呆住了半秒似的,行动变得稍稍迟缓,触碰到施泽的手的同时突然脚下石块松了一下。
因为失去了支撑,眼看他站不稳了,施泽一把握紧了徐砾的手把他拉了上来,两人齐齐摔在碎石头铺满的平地上。
徐砾总是做这些危险动作,碰见很多危险的境地,又一次气喘吁吁栽在施泽身上,惊魂未定,四仰八叉。
“你妈的,跟你在一起每天不是摔就是碰,骑个单车路上都能蹦出只鸡出来,迟早有一天要被摔死撞死!”
施泽果然半仰着头骂道。
手掌按在碎石块上有些痛,徐砾把手挪回来摸了摸施泽的肩膀,闭上了眼睛,装死似的不动了。
潮湿的呼吸和体温把他带回一些熟悉的时刻,而且前所未有疲倦又放松,徐砾觉得这样的好时光来得突然又短暂,像当头一棒把疯疯癫癫的他敲晕了,可一切随着火车远去的声音也很快会消失。
徐砾说:“要死一起死了,就现在这样。”
像有车轮卡着铁轨行使过时的隆隆作响作为心跳的指引,他枕在施泽胸口,这一刻会被永远定格。
徐砾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活,自然也想过要怎么死能少痛一点。
在徐砾想过的死法里,这一刻的荒唐臆想最不痛。
“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把我压死了。”
施泽拍了拍他的后背,手掌顺便搭在了后脑勺上,徐砾爬了起来。
他们终于站在没有建成的货运铁路上抬头看去。
这天风大天气却好,天边火红的落日周围映衬着飘带般的紫色云絮,视野比想象中还要开阔,他们的脸被照得反着白光。
“自从发现了这里,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跑来看看,”
徐砾说,“本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现在你是第二个了,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你心情有好一点了吗?”
施泽被他幼稚的话逗笑了一下,虽然没有开口承认,但看上去不是心情差劲的样子。
徐砾低下头捏了捏印着石块印子的发红的掌心,雀跃地说:“我现在好开心,因为跟你一起来了,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吧?”
“谁跟你和好?我们什么关系就和好,我有骂过你吗?”
施泽按了一下他的脖子,把手臂搭在了徐砾的肩膀上。
徐砾哦了一声:“我手有点痛。”
“手痛自己吹吹就好了,”
施泽已经习惯他时常哼哼唧唧的模样,明知是在上当受骗,可徐砾也没有完全胡说八道,他呵呵笑道,“刚刚还在说死不死的,怕痛还想死?”
徐砾半真半假地说:“只是准备好了,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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