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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没有挣脱,楼时景掌心下移,紧紧握住他的手:“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未央馆里漆黑一片,只有外围墙壁上的太阳能小灯散发着薄弱的光芒,仿佛引路的明灯,照亮夜归人的前行之路。
明越赶在困意来袭之前去洗澡,热水哗啦啦地回荡在浴室里,犹如秋夜里的大雨,无休无止兜头淋下。
他的神思总是在独处时最活跃,脑海里遽然浮现出一个婴儿的啼哭声,以及女人憔悴而又微红的双眼。
——这就是母亲吗?孩子遭到伤害时,母亲会崩溃、无助、哭泣。
那么我算什么,到底是母亲还是父亲?
热水淋过身上的每一处皮肤,洇出点点初荷之色。
明越脑海浑浊不堪,左手颤巍巍地摸向自己的腹部。
孩子已经八周了,这是他头一次抚摸那个孕育着生命的地方。
小腹似乎有隆起的迹象。
明越瞳孔蓦然放大,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般猛地缩回了手。
他低头看去,本该平坦的腹部似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一眼就能瞧出它与以前大为不同。
热水因他低头的动作很快便汇向了眼眶里,灼热滚烫,迅速将视线模糊掉。
明越鼻头酸涩,身子在这一刻变得虚弱无力。
他无声后退几步,直到退无可退时才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楼时景将床铺整理好,又去衣帽间给明越挑出一套较为厚实的睡衣。
现在天气愈发凉爽,大少爷还穿着那套薄睡衣,容易受冻。
半个小时过去了,明越却还未出来。
楼时景不免有些担忧,来到浴室前,一边叩门一边唤道:“明越,你洗好了吗?”
里面水声不断,却无人回应。
楼时景不做犹豫,当机立断地推开了浴室门,透过层层热气,他看见角落里蹲着一道纤瘦的身影。
“明越!”
楼时景关掉浴霸,扯下一条浴巾将他裹住,“你在做什么?!”
明越浑身湿漉漉的,水珠自贴面的长发上垂落,漂亮的眼眸低垂着,让人难以窥见情绪。
他的皮肤带着几分凉意,想来是长时间接触墙面所致。
楼时景把他抱出浴室后放在沙发上,耐心地擦拭水渍,直到浴巾拂过小腹时,男人的手才微微停顿下来。
昨晚他搂着明越入睡,掌心贴在腹部时很明显察觉到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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