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在一旁看着他,看他写字,看他作画,看他侧脸的线条在月光下那么分明利落,如果能这样,就好。
吴端…我再也不馋了,什么也不馋了。
所以…你快回来吧。
他睁着由于通宵与痛哭已经浮肿的双眼,看着窗外逐渐明朗的日光,想起今日周一,再过几个小时就要打卡上班了。
而他滴水未进。
不论如何,何月竹将职责看得重于私人感情。
他要去上班,还有人等着他入殓。
可当他撑桌站起时,摇摇晃晃几乎扑倒在地。
原来对那个人早已成瘾,戒断反应竟然这样刻骨铭心。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昏头昏脑骑着小电驴到的殡仪馆,一路上满脸泪水,几乎看不清路灯。
只能说万幸,如果不是因为他去得很早很早,街道上没有一辆车,随时可能就这样被卷死在马路上。
何月竹收拾好第一具尸体出来,正好撞上第一批来上班的殡仪馆同事。
同事们看了一眼他,惊诧万分,还没走远就开始窃窃私语,“不是吧,该不会他周末都没走吧。”
“靠,至不至于啊。”
“你看他,一脸死相啊。”
“和死人待久了吧,我看。”
何月竹连假装没听到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一整天没吃饭,好饿,真的好饿。
但他完全没有一点点胃口。
随便就着一股消毒水味的凉白开吃了一点去年不知何时发放的苏打小饼干,味同嚼蜡。
想起吴端给他做过的饭菜佳肴甜点,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眼泪又往下掉。
怎么办啊,吴端,我该去哪里找你。
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只要你离开,我就没有任何方法能找到你了。
但是……说不定晚上下班吴端就已经回无所观了。
说不定呢。
何月竹傻傻一笑,对着指上戒指说:“一定会的,对吧?”
蛇的沉默一定是默认了。
他顿时又燃起一点希望和动力。
囫囵吃完了饼干,立刻冲进工作间开始卖力,一干完全部工作就赶回了
他着急推开那扇链接他家与无所观的大门,期待而乞求地唤了好几声爱人的名字。
偌大无所观,只有他的声音回荡。
他拖着喊哑的嗓子坐回餐桌,两封信仍然照常躺着,没有一丝一毫被人动过的痕迹。
何月竹摇摇头,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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