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呈头发有点长,垂下来遮视线,好不容易寻到他的面孔,发现潭淅勉的喉结在滚,而他们突然离得很近。
“原来喻老师喜欢这个姿势。”
潭淅勉又露出那种招人喜欢的笑,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得清的音量说。
像在讲小话。
怕被人看到,隐蔽的,偷偷摸摸的,又像身体某处不好挠到的地方在痒,喻呈却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挠它。
心脏跳动的频率再次攀升。
又不是没见过潭淅勉在床上的样子,他想。
把校服外套一扔,穿一件白短袖,和蓝色的校服裤,往床上一躺,膝盖以下挂在床沿上荡来荡去,脚跟在木质床板上磕出咚咚的响声,记忆里大概是白色的运动袜,偶尔是浅灰色。
潭淅勉就算打过球,身上也不会难闻,是一种明朗的汗水的味道。
可不论怎么看,眼前的都不是那个少年,这个完全长成成年男人的潭淅勉,几乎算是赤裸着上身,躺在他身下,他将他的手腕压在头顶,膝盖隔在腿间。
而面前相机待机的取景屏如实地映射出他们二人此时的姿态。
……
他确信此时的自己是狼狈的,至少在潭淅勉的眼里,他窘迫,缺乏自控力,但这一刻的潭淅勉让他说不出话来——
舒展的姿势,使得身形的轮廓愈发清晰,腰部不多的布料早就被牵扯得向上,麦色劲韧的腰裸露着,让人想握,偏偏这人又有一双要笑不笑的眼,野性难驯,充满了故事。
此刻的光影,和人,统统不可复制。
喻呈想,他必须记录下来。
于是他直起身,捞起相机,几乎是在潭淅勉的身上,对准他的面孔,摁动快门。
把美的刹那记录下来本就让他肾上腺素飙升,而此时的美是潭淅勉,让这种快感无法言喻。
其实喻呈并不清楚极致的感官愉悦是什么样的。
但他此刻模模糊糊觉得,如果把它定义为一种痛快淋漓的释放,那么现在的的确确就是一场颅内高潮。
而这种冲动让他在快乐的同时又充满惶惑。
因为这七年间,喻呈时常回首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他一直觉得自己对潭淅勉是年少时的单纯爱意,比如他想过接吻,想过被抚摸,想过抱在一起睡觉,再别的更越界的好像没有,又或者在当初他的认知里,冗余的都不存在。
工作以后,容灿隐约猜到他的性取向,也知道他高中时候喜欢过一个人,她问过他,他自己是1是0,他不清楚,再问潭淅勉,只知道他喜欢女孩,但要说喜欢什么样的,他也不清楚。
一脑门子糊涂官司,却闹得鸡飞狗跳。
容灿说,可能你那时候青春期,正是萌动的时候,不是那个人也会是别的什么人。
他怀疑过,也被说服过,但现在,他说不出来,他好像只对潭淅勉有这种欲望。
比如他对男人之间这件事知识贫乏,动作生涩,不知道谁上谁下,没想过谁上谁下,但就是现在这样,他就受不了。
荷尔蒙比青春期要旺盛,多巴胺也比那时候要猛烈。
身体每个器官都成熟了,在等待手指的触探,等待一场盛大的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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