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错被这个问题激怒了,他开始耳鸣。
两个人当年分开时候的那点儿事就像是被捂着的伤口,从来没有上过药,平时不提也罢,但凡掀开看看就知道下边儿的肉和血早就烂了。
他在这一瞬间情绪崩溃,心脏往外流着污痛的脓。
“我现在的样子难道不是你们家的杰作吗?”
滕错把萧过用力地抵在了墙上,吼叫起来:“萧过,当年是你父母害了我!
他们仗着有钱断了我的路,现在没钱了破产了死了,都是报应!
我没放个烟花庆祝已经算是很收敛了,你别把我当什么好人!”
萧过没有生气,只是握住了他颤抖的手腕,放低声音叫他:“小灼。”
“我叫滕错!”
滕错的面容有点扭曲,“南灼已经死了!”
萧过执拗地不去叫这个名字,也没有看向别处。
他就这样看了滕错很久,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萧过念了十年,在寂静的公寓,在无眠的黑夜,它们一度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今天他终于对着滕错说出来,才发觉它们轻得令人发指,他可以跪下请罪,把这三个字重复无数次甚至刻满全身,但还是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闭了闭眼,松开了滕错的手腕,再次说:“对不起。”
滕错不得不承认,他在听到这句道歉的时候浑身颤栗了一下,心脏再次体会到了当年的酸涩无力。
他还红着眼,缓缓松开了萧过,但仍然没有退后。
“萧过,”
他的嘴唇在颤抖,“对不起三个字轮不到你来说。”
萧过背靠着墙壁,说:“我知道。”
“你也没资格跟我道歉,咱俩现在没关系。”
滕错狠狠地笑了一下,“路都是自己走的,我变成什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和你还有你爸妈都没关系。”
萧过的眼里很黯淡,滕错胸前起伏了一阵,理智在缓缓回笼。
他稍微退后了一步,说:“我对你没有怨恨,真的。”
“你可以......”
萧过苦涩地说,“你应该怨恨我。”
滕错张开了嘴,想要说什么,但有人大声叫着萧过的名字走了过来。
滕错被打断了,阴着脸看了一眼,是酒吧经理。
经理是来找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萧过!”
他招着手小跑了几步,“跑哪儿去了你?别让我发现你偷懒啊!
外面客人那么多,都找你半天了!”
他走到近前才发现滕错也在,立刻换成笑脸迎上去,叫了声“先生”
,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摇摆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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