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宴当天的黄金台,去那里的皆是想去求一门亲事的。
梅承雪歪头看着他。
“一路风尘,需要进府中换一身衣服再去吗?”
越棠没有说话,近乎自虐地看着将公主府当作自己府上的梅承雪。
良久,他慢慢道:“殿下是不是说错地方了,太液池的琼林宴,晚上我会去的。”
梅承雪叹一口气。
“我哪会记错,殿下还说,让你争取能相看得一位佳人,那除了黄金台还能是哪儿?”
越棠脸色苍白。
近乎羞辱的不堪让他这一瞬间几乎站立不稳。
梅承雪垂眸把玩着骏马的鬓毛,有些没了耐心。
“你今日若是不去,殿下今日就不见你。
莫非你还要仗着武功好硬闯吗?”
越棠唇瓣颤了一下。
其实他累了。
他很累,能这样站在公主府门前,他已经是在逼着他自己坚持下去。
梅承雪看了越棠一眼,随后视线立刻移开。
眼前的越棠眼眶微微泛起了红色,好像再多听一句都能被逼得哭出来。
梅承雪不自在道:“黄金台你去不去?我要去找殿下复命了,在门口等你我也等累了。”
侍卫从旁边门房中搬出来一张软凳:“梅大人要是累了,就先坐一会儿。”
梅承雪不是官身,能被称为大人,是因为他是沈觅的面首。
越棠闭了闭眼睛。
胸口的疼痛和窒息感几乎要剥夺他全部感官。
“我去。”
即便是去黄金台,他也要人知道,他是沈觅的,不管沈觅要不要他。
-
“亲密值?”
“70。”
越棠大概是到公主府门前见过梅承雪了。
梅承雪、黄金台,都极为伤人。
沈觅闭了闭眼,她其实不太明白,她对他不好的这些天里,能看到越棠的亲密值在下降,可她不知道,到底是当她做什么时,才会往下降。
沈觅眼眸微敛着,系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很快重新抬起头,眸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理智。
沈觅看着公主府中的一草一木,这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可今日再进来她的公主府,沈觅只觉得熟悉的一切都变得危机四伏。
穿过寝殿,路过云亭,沈觅没有停留,直到最后站到青萍院前。
她最后一次到这座院子前,是看到顾微澜在院子中烹自己血肉。
沈觅一想到那个下午,就又想要干呕。
她皱紧眉,走到青萍院院门前,暗卫在她身前将门推开。
庭院中一切正常,北边的正屋房门却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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