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衣裳站着没动,为难地看眼符燚,又落向一旁往湿哒哒发辫上搭帕子的勃律。
少年明白了阿隼的意思,知道他对符燚在这不自在,于是清了清嗓音说:“我饿了,你去把饭食端过来两份。”
还没喝到嘴的茶水被符燚狠狠撂回几面上,他忿愤瞪眼座上悠哉游哉的小殿下,骂骂咧咧地再次出了帐:“真难伺候!”
这下,阿隼才往帐子里侧走,去换下湿衣裳。
小殿下在身后静默无声,惹得他心头痒痒,系衣绳的手都心不在焉,老想看看小殿下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和方才的他一样在偷偷看着。
念想着就再也沉不住气了,好奇促使着他扭回头看去。
烛光下,少年微敛着眸,盘腿坐在榻椅上,一手擦着滴水的发辫,另一手翻着一本不知道写着什么的书籍。
温和的烛火把他全身裹罩,好似镶了圈金辉。
这一瞬,少年仿佛收敛了张扬,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从内而外的微弱锋芒。
他感觉,勃律回来和在外头同他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不太一样。
阿隼顿了顿,系好腰扣走过去,从他手中拽过干帕子,给他擦拭起湿发。
发丝湿的不是很彻底,但仍有几缕滴着水,他想就这样擦上几遍,在升着燎炉暖烘烘的帷帐里,头发不一会儿就能干。
勃律只抬帘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身子倒是转了半圈,好让他擦拭起来更顺手些。
过了会儿,符燚端着食案折回来了。
“真难伺候!”
进了帐,他又骂骂咧咧着,颠来覆去还是那句话。
看样子是真被勃律使唤烦了。
搁下食案,一回身就看见榻上的两个人。
他一言难尽的在这两人身上扫荡了一圈,问:“你们这是作什么呢?”
“伺候殿下。”
阿隼眼皮子都懒得和他抬,淡淡说完就起身把帕子叠好放在了水盆旁。
勃律呼出一口气,甩甩没那么湿的发辫,将遮在眼前的几根发丝随手撸到头顶,扔下书卷下榻,换坐到了摆着食案的小几旁。
符燚也跟着坐下来,却被勃律踹了一脚。
“你踹我作甚?”
男人稀里糊涂就被小殿下嫌弃了。
“你吃过了坐这干甚?阿隼又没吃,赶紧的起开。”
符燚气的说不来话,只得闷气吭哧吭哧坐到了燎炉前。
半响后,他才反应过来问:“阿隼怎么办?我看现在外头雨小些了,一会让派个人送他回去?”
男子夹菜的手指在听到这句话时没有停顿,理都不理一下,照旧在符燚让开的位子上稳当当坐着,丝毫不慌。
勃律扫他一眼,点了点这座帷帐道:“你是嫌我过得不好还是怎么,非得往父汗眼皮底下撞?”
符燚烦躁地挠挠头,起身要走:“那我去吩咐人临时收拾个帐子。”
“不用了。”
勃律叫住他,在人惊异的目光下说:“他在我帐中就行。”
符燚错愕。
“看什么看?你今晚又不夜巡,睡的跟猪一样死,我淋了雨若是发起热,身边没个人使唤,明日不得死在榻上。”
阿隼听后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
“行行行,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糟心了。”
符燚气不过,当下甩了帘子就走了出去。
见他离开,阿隼问:“我今夜真在这?”
“还是说你想跟着瓦纳一起睡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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