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男人的注视下拍去身上粘的草粒子,几步跨上了马,送他回去。
可是接下来一连过了四天,他都没等来勃律。
不知怎得,阿隼就有些郁闷。
花环上的花都枯了,结果连狼毛都没见到一根。
延枭近几日又寻人作乐,他依言躲在奴隶帐不去惹是生非,整日烦闷的很,想跨出去却没有小殿下的狼带路,生怕撞到守卫。
尝到了甜头,这几日便过的愈发像一个待在深院里的妻子,盼着望着夫君回来。
这样想,他心情更不好了。
但又过了一天,难免染上一丝担心。
虽然是他主动提的意,但小殿下答应的好好的,不会无缘无故不再来寻他。
难道是昭仑泊出了什么事?又打仗了?
他有些坐不住,结了手下的活想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阿木尔问上一问。
可还没开始迈步,就被一女人从身后唤住了。
银粟离他一步远外站定下来,支支吾吾地,手里攥着一个扁扁的丝绸布匹,在手指间里捏的不成样子。
看起来十分忐忑。
“怎么了?”
阿隼蹙眉,心里忽地升了起来,忙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
银粟摆摆手,让他松了口气。
“就是……”
女子扭捏,抿唇勾勒着一抹娇羞的弧度。
她在阿隼不知所以的眼神下面若桃花,说的小心翼翼。
“若……若不是你那天救了我,恐怕我已经……”
她咬住下唇,听的阿隼眼尾一抽,似是好像猜到了接下来的话。
这女子眼一闭心一横:“我想了好久,此恩无以为报……便请你收、收下这个,这是我一直随身佩戴的。”
说着,递上了一个让他想躲避的东西。
“不、不用。”
阿隼大惊失色,吓得后退,可谁料这女子这时候勇得很,二话不说将手里的玩意儿死命往他怀里塞,随后垂着头红着一张脸转身就跑。
阿隼怔忡,愣愣瞧着手里的东西,大为惊骇。
这竟是一个少了香料,干瘪的粉红香囊布袋。
阿隼另一只手紧紧抓在衣料上,刚抬头想叫住银粟,却一眼让他看到了不远处这几天心心念念的狼匹子上。
狼盯着他,他看着狼。
一时间,在那道幽绿的目光中,阿隼仿佛看到了勃律。
此时已濒临黄昏,手上的烫手山芋不仅烫更是沉甸甸的,一时间让他心虚地咽了咽,不知怎么才好。
他在原地伫立片刻,最后咬了咬牙,将这个香囊攥进手心里,朝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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