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页,沈越山动作微微一顿,凝视须臾垂眸又翻过一页。
其后续记——
次年三月。
失踪不详者,突从河中飞现,面部烧伤痊愈,身环雾白仙气,得仙身升天。
当日,凡伤者以不死泉净身,皆可沾染仙气,治愈伤痕。
……
到此为止,这本古籍后面再无记录别的东西,翻页过去全是一片空白。
沈越山缓缓合上古籍,从上面所写可以得知,小胖墩曾被人从这条河中救出,当时的小胖墩脸上有烧伤。
后面异兽袭击村落,小胖墩失踪,直到三个月后失踪的小胖墩从河里飞出,应该是有了修为身边环绕了灵力,飞升则不可能,这世上无论是谁飞升都会有极大动静致使天下人皆知,所以只能是飞离,只是在人间这样的飞离与飞升无异。
而自小胖墩飞离后,记载就一片空白,彻底失了踪迹。
天下之大,又隔了数百年,要寻人自然就要用些特殊的办法,沈越山长睫低垂盖住眸底一点轻微波澜。
他对姜子林道:“带我在村落走走,我看一看他们。”
姜子林毫不犹豫带路。
村落远看狭小错落不绝,景致别样,真要在里面走起来地方其实也是极大,一路行来沈越山瞧见各种各样沾染诅咒的人。
有刚染上的人,身上一圈一圈缠着白布,试图用药修复那裂开的口子,但没有效果血依旧从里面渗出,皮肤还是一样会炸开,只能拼命遮掩。
还有染上已经有五六天,身上皮都快脱完的人,一伸手缠着的布松松垮垮,露出一根血肉模糊失去人皮的手指头,一张脸只剩下半张,半张有龟裂迹象,另外半张是恐怖经脉交错红彤彤的肉,哭也不敢哭,生怕眼泪沾到肉疼到生不如死。
一路过来还能看到在帮扶百姓的各路弟子。
“不止我们接了天府派出的任务,还有其他仙门也接了,都是些小仙门,但凡能拿的灵药也都拿出来了,帮也帮了,已经尽量隔开人不让诅咒扩散,可还是无法控制他们的伤势……”
姜子林声音有些颤抖:“我们愧为修仙之人,竟连个诅咒都解不开,连一只裂魔都抓不到……”
“或许并非是你的问题,裂魔是为魔族最弱,灵智未开只能听从旁人的指使,如此训练有素,约莫是有备而来。”
突然沈越山停下脚步,望向身边的容荒:“你怎么看。”
容荒笑道:“义父说得在理,有人知晓义父寻人,所以故意在卷宗内留下信息,由余长风之手刻意引义父前来,自然是有所图。”
话音未落,他眼皮抬了抬扫村庄周围密布的丛林,眸底戾气骤生,不知何时树枝交错的密林变得黑压压,顶端的枝头在颤动,里面似乎有东西在移动。
姜子林顿时也察觉异状,大呼:“列阵!”
自他们来这个镇子就被布下防护大阵,裂魔数量多且难缠,避免村中百姓再受伤害,未敢落杀阵,只能以防护为主。
“聪慧。”
沈越山一手抚过容荒发鬓以示鼓励,容荒长眸微眯,笑了一笑故意侧身往沈越山掌心蹭了一下,被按了回去。
沈越山视线扫过丛林,冷淡道:“谁知晓秦怀易这么多年过去竟毫无长进,连个人都困不住,我就不该叫庚辰仙宗的人压你回去。”
话音刚落,密林里响起一个醇厚低沉的声音,“沈仙君难免有些见外了,我心心念念想着要和仙君诞下子嗣,仙君却千方百计去我性命,实在叫人心寒无比。”
黑暗中,一身劲装蓝袍的海长钰缓缓走出,他学着人族把墨黑泛着一点幽蓝的头发编成一条小辫搭在肩侧,深邃暗蓝的眼眸明亮,面带一成不变虚假的微笑,打扮得花枝招展颇有异域风范。
他对沈越山彬彬有礼俯身行了个人族的礼数,和和气气道:“上次那个分.身不太好用,在那个笼子里被困得难受就自爆了,秦怀易秦仙君想必如今正对着一堆碎肉发愁,这次这个分.身尚且不错,应该够把沈仙君请回去了。”
此话令沈越山一怔,他没想到海长钰在海边被捕的那个也是分.身,他不由得怀疑起海长钰有几个分.身,或者说还能造出多少个,是怎么做到的。
沈越山还在沉思,耳边却响起容荒的一声嗤笑,森冷低哑的嗓音带起一些杀意,不屑一顾道:“孔雀开屏,毛就该被用开水烫了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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