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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吉思虑再三,在刘询向他询问太子的文修与功课时,恳请他多以父亲的角色前往东宫与刘奭相处。
“陛下是太子的君,更是太子的父。”
丙吉如此道。
从那以后,刘询有时会在丙吉授课之后,去含丙殿看望刘奭。
但是没有了母亲角色的父子关系常常是尴尬的。
而且不知怎的,刘奭有一天忽然明白了父亲的到来是新太傅的意思,但他把父皇的这种道访,看作是对他直接的监视和威压,于是面对丙吉时,他眼中的寒冰更深了几尺。
丙吉觉得有些冤枉但也又无从解释。
师徒关系就在这推掌的两侧僵持着。
直到有一天儿子丙显突然给了他一些建议。
“听说太子对边疆和西域的事一向好奇,父亲何不与殿下多论论我朝对异族的策略?”
“你知道什么。
我朝对西域和匈奴的策略自然重要,但岂可以太子的奇巧之心成为学习的理由。”
丙吉斥责道。
在他眼里,儿子丙显是个浪荡子,仗着几分聪慧对一切事情都有个取巧的心。
丙显沉默了片刻,表情却很轻松,好似料到丙吉会有此斥责一般,“父亲自然与太子讨论过这些,只怕观点和角度都是从交战国的角度,不如换个角度论一下两边国民的生息方式的异同和互相的影响。
这些虽不似国策和军事那么举足轻重,却其实是矛盾的根本。”
丙吉没有回答,却听进了这句话。
于是有一次在讨论了汉代的和亲政策之后,他也讲了讲匈奴人,羌人,乌孙人的生活习惯和生产方式。
两个侍读的小童连连发问,感叹着异族人和汉人的不同。
刘奭依旧沉默不语,但是丙吉难得地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锐光。
丙显的建议奏了效,令丙吉对自己的儿子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隐隐地却又觉得似是有人指点过丙显一般。
又过了一阵子,丙吉感了风寒,宫里的太医怕传染,便让丙吉闭门静养几日。
既然难以授课,丙吉就命人到含丙殿给刘奭和几个侍读的小童布置了自修的内容,准备着等风寒好净了,回来再与他们讨论。
谁知第二日便出了事情。
原来有个小童是长安令杨兴的侄子,名叫杨竺,是几个小童中最坐不住的一个。
这日看太傅不在,几个太监又有些松散,便偷偷溜出来爬到画堂外的一棵大树上摘果子吃。
他爬上树后发现了一个鸟窝,便折回去招其他的几个小童同来。
刘奭正巧去如厕。
杨竺便决意不等他了。
“为什么不叫太子?”
另一个小童挠挠头,不解道,“太傅责问起来也有忌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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