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太太见他说这话就知道他对那女子并无恶感,心里有了些底:“你是男子,不懂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说起来也是她的家人没什么见识眼皮子浅。
我任家的子孙即便是个庶出的,也不可能让他流落在外。”
任时茂闻言,立即结巴了:“娘,您,您是说真要让他们进门?”
任老太太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要把人再送回去自生自灭?”
“我…那”
任时茂很是挣扎,回头看了身后的帘子一眼,小声道“能不能不让她进府,就在外头买座宅子养着?再多派些人伺候?您也看见了,惠君她…她不会同意的!”
任老太太一听这话就来气,指着儿子的鼻子就骂:“你一个爷们说出这种气短的话,让我们任家的脸往哪里隔!
你娶的难不成还是一只母老虎不成?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保不住?惠君的性子我知道,不过是小孩子闹一闹脾气,等她想通了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任时茂觉得自己母亲的话不太对,可是现在他心里乱得很,任老太太又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的态度,让他说不出话来反驳。
任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稍稍放缓了语气:“无论如何先等孩子生下来,以后你若是实在不喜她,就再打发出去也是使得的。”
任时茂这才松了口气:“如此,也好。”
“惠君正在气头上,你暂且不要与她硬碰,我让你大嫂好好劝劝她,你先跟我去荣华院,将脸上的伤处理一下。”
任老太太听见外头林氏还在哭闹,又见儿子脸上的伤势不轻,心里愈加恼火,想要先将任时茂支开,以免再到林氏面前受气。
任时茂虽然有些心疼妻子,不过他想着林氏这会儿肯定是不愿意听他说话,让大嫂劝一劝她或许会让她好受一些,所以便点头应了。
任老太太满意地带着任时茂从屋里出来了,没有再去管那边的林氏。
不过出来后任时茂才想起来自己这时候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狼狈,不由得有些踌躇。
好在任老太太也担心儿子的面子受损,先打发了人去开路,让闲杂人等回避,这才将任时茂带回了自己的荣华院。
林氏哭得没了力气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好夫君已经早跟着婆婆走了,连看都没有来看她一眼,气得将一屋子能砸的都给砸了。
大太太尽职尽责地劝了半天,见林氏还要撒泼,便也就远远的避开在一边任由林氏将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知道林氏失了力气坐倒在了一张还没有被掀翻地椅子上,大太太才隔着一地的狼藉,温和地道:“既然出了气,就好好休息休息,你放心,有母亲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你。”
说完,也不管林氏有没有听进去,大太太四平八稳地转身离开了。
“你们去扶五太太进去休息。”
大太太淡定和气地吩咐五太太身边的丫鬟婆子,等她们都战战兢兢地应声去了,又对自己身边的曹嬷嬷道,“让人将屋子里收拾收拾,等会儿你亲自去一趟府里的库房,给五太太的院子再挑一套好些的摆设过来摆上。”
“是,太太。”
这一下午任瑶期老老实实地在西跨院的书房里练字,没有管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到了晚上,老太太那里派人来说免了今日的请安,任瑶期去紫薇院正房的时候听任瑶华身边的丫鬟香芹说,老太太已经做主让那个找上门来的外室进了府,且并没有安排在五房的琉璃院,而是另外给安排住在了较为偏僻安静的文雅阁,并派了几个丫鬟婆子去伺候。
府里的人这才知道,那名女子姓康,真的是五老爷之前养在外头的外室,老太太之所以什么也没说就让人进府还安排了伺候的人是因为康氏怀了五老爷的骨血。
虽然听说康氏只是出生普通的农户家庭,不过也算是家世清白,且如今又有了任家的骨血,以后定然是前途光明。
府里一些不安分的丫鬟们都红了眼。
在府里的都知道五太太的脾气,也知道五太太林氏在老太太面前十分得宠,又与五老爷好得蜜里调油,所以尽管任时茂年纪轻相貌不差,也没有多少丫鬟敢打他的主意。
如今却让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外人给摘了桃子。
任瑶期在这位康氏进府第二日就见到了她的人。
韩府派人来给任家送回谢礼,韩攸顺便让人捎了些式样新颖的把扇过来给任家姐妹,任瑶华打发香芹回来叫任瑶期过去挑一把。
就在任瑶期拿了扇子要出来的时候,康氏被老太太院子里的桂嬷嬷扶了进来。
这位闹得五房鸡飞狗跳的康氏十六七岁的模样,肤色白皙长相干净乖巧,没有让人惊艳却是一个让人看了觉得舒服的长相。
她身上穿了一件干净又素净的月白色右衽小袄,浅蓝色长裙,头发简单挽起,只插了一根包银的梅花形铜簪。
只是现在她的裙脚处有些水渍,还沾了几片泡开了的茶叶,样子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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