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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蔹忧心问道:“爹可是答应刘家了?”
“没得你的答应爹如何会贸然点头,只客气了几句,便是刘家家境不错,可爹也不会见着有好就不顾你的心意了。”
白蔹微微松了口气,挨着姜自春坐下,他知道自己是他爹的那块儿心头肉,事事都为他考虑着,说来在村里找一户人家确实是最好的安排,只是现如今他……如何好再去找好人家。
“我不想嫁人,就想跟爹学着看诊治病。”
他眸光轻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昔年那些寂寂无光的日子,他都是靠着银针药理打发时光,幻想有朝一日能够派上用场;三千里流放路上,他也曾和宁慕衍侃过,自己想做个受人尊敬的医师。
而今好不容易再有一次机会,他怎会再想随随便便找个人安排了后半生呢。
“尽说些胡话,若是爹以后不在了你没个丈夫当如何是好。”
“爹!”
眼看人急了,姜自春缓和了语气:“好好好,你现在年纪还小不愿意嫁人也就罢了,爹定然是不逼你的。”
白蔹这才点了点头,他挽住姜自春的手臂蹭了蹭:“爹先歇息着,我去给爹烧饭。”
姜自春笑着说了声好。
白蔹生火下了米,好些年没干这些活儿了,一时间做起来还有些手生,不过打小做的活计,多捣腾两下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趁着灶里火燃着的功夫,他去院子把晒着草药的簸箕一一端回屋里去。
他心里有些烦恼,现在年岁算不得大倒是还有得话同他爹说,碍个三五几年的他爹定然会愈发的心忧,怎好叫他老人家为他伤神。
暂且想不出好法子,他叹了口气,家中清贫,若是阔绰些倒是也不至于那般忧虑,他想着寻个机会自己慢慢给人看诊好了,如此家里多个进项,日子也会更好一些。
想到此处,白蔹心中这才宽慰下来。
第4章
翌日一早,姜自春吃了早饭同白蔹说要上城里去一趟,家里常备着的一些治疗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药缺七少八的,这朝得空未有人前来请出诊,正好去把这些常用的药物补齐。
吃了饭人就去了。
他们家里虽然未曾耕种靠庄稼糊口,却也有几亩薄田,姜自春留了一亩地种了点小菜,剩余的土地都用来种草药了。
都是些好种植料理的草药,值不得几个钱,素日里草药成熟以后便收割带去城里的大药堂去卖,要么换些银钱,要么就地置换些家里常备的药物。
白蔹前儿才收割了些成熟的药草去城里卖,这朝姜自春去城里便松快打着空手前去。
他爹出了门以后,白蔹身体还有些不大舒服,回赖床多睡了一个时辰精神好了很多。
他拿着个小锄头想去药草地里锄野草,地里种植的艾草已经长的郁郁葱葱了,日里若不常去看着,就怕有人手脚不干净薅几株走,虽值不了多少钱,但是一人糟践一点也就没什么收成了。
同村里乡亲种地怕人刨瓜偷菜一个道理。
他爹一有空就来拾掇药草地,也没多少荒草可锄,白蔹算是白跑了一趟。
他心里巴不得把以前常做的事情都干个遍,回家也闲不住,索性又拿了个小背篓背着准备上山去碰碰运气。
都说是靠山吃山,他们这等草医人家也是一样的,光靠着地里的那点药草和给人看诊的费用不够家用,便只有上山去摘些草药补贴了。
山里草药稀散,但大抵都比地里种植的要值钱些,城里的药草堂也喜欢收,为此还有专门的人靠着采山里草药为生的,同猎户差不多,常年都住在山野之间,积够了一回的东西再下山拿去城里卖。
不过这多是识得草药但是不会治病看诊的半吊子大夫才会做的营生,但凡是医术全些好些都不会做,毕竟是又苦又累还不安定的活计,有好的出路谁会乐意去做。
这段儿里春种农忙才过,农户稍稍得点闲,不如当春那阵儿忙碌,白蔹上山的功夫便遇见了好几个村民上山砍柴。
村民看见白蔹都会招呼一声,问一句姜大夫,白蔹觉得亲切,笑着同乡亲唠嗑了几句。
“蔹哥儿,蔹哥儿!”
白蔹正同乡亲说笑着往山上走,忽然急急的呼喊声破风而来,诸人皆是闻声回头,只见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风风火火招着手跑过来,是村里宰猪的秦娘子。
“姜大夫可在家里,我家二牛肚子疼的直嚎,想请姜大夫跑一趟!”
“可是不巧,我爹一大早就去城里了,怕是这阵儿才到城里。”
妇人急的脑门冒汗:“这可咋办啊,姜大夫没在家,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孩子小脸儿都疼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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