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疼的放下,却见二弟正在收拾桌上的笔墨,神色仔细又认真,心中也升起些隐隐的骄傲。
那天爹娘说想让二弟以后去读书,谢栓子其实一开始也是有点失落的。
可那失落还未来得及发酵,等稍再晚些二弟开始教他认字,那点失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自己连字都认不全,哪里又是读书的料?更别说二弟带回来的那些书了,他看着就头大,原本的《千字文》他到现在都背得磕磕绊绊,听说考科举要背的书更多,他心中直接就打了退堂鼓。
尤其是在后来他发现二弟总会在天不亮的时候就起床背书,而且每次干活回来后都是抓紧时间学习后,心中就只剩佩服了。
以前他知道二弟在不到半月的时间里,就把《千字文》和《三字经》学完的时候,一直觉得他或许就是别人口中的天才。
可是后来谢栓子才发现,虽然二弟在他看来仍是比自己聪明许多,但其实不止于此,二弟的刻苦他是看在眼里的。
“狗剩,你以后真的要考科举做大官吗?”
谢栓子看着他,问道。
谢良臣把笔墨纸砚收好,正准备再复读一遍今天谢正教的文章,闻言放下了书,反问道:“那大哥以后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要是放在以前,谢栓子肯定会说当然是多买些田,然后种地。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想要的不止于此,譬如他现在学了《千字文》,便知道了“罔谈彼短,靡恃己长,信使可覆,器欲难量。”
书中说做人不能不思进取,他觉得自己以前那种既然爹和爷爷都在种地,那他也该继续种地的想法,就有点像书中说的“不思进取”
。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谢栓子摇头。
谢良臣见他眼现迷茫,想了想,道:“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因此每天过的浑浑噩噩,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见谢栓子抬眼看他,谢良臣笑道:“我想让咱们家以后不会种了一年的地却连饭都吃不饱,也不想见到官员就下跪,更不想别人能随意欺凌我们,而目前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考科举了。”
能不能当大官谢良臣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放弃。
“至于大哥以后想干什么,可以从现在开始想,而且事在人为,若是没有尝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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