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垂下眼帘,被忽如其来的阴郁情绪浸染得有些感慨的时候,脑门被不轻不重敲了敲。
等我迅速撩高眼皮瞪过去,波鲁萨利诺收回行凶的手,眼里狡黠一闪而逝,“总觉得百岁的推断很出其不意,一般人不会考虑得这样全面。”
“你是想说,一般人不会从多重角度看待一件事吧?”
抬手摸了摸额头,我翻出死鱼眼。
“不,我是想说——”
无视我的怒目而视,刚刚行凶的人微微弯下腰,低缓音色,衬着他眼底仿佛纵容的眸光,神色显得柔软,“百岁你真是个聪明姑娘。”
想了想,我耸耸肩回答道,“我只不过是分别从凶手、受害者、旁观者,三种角度考虑同一件事而已。”
“你可以当成是我多疑。”
说完之后又抬手往倾身过来这人的胸口戳上去,我冲着后边抬抬下巴,示意双方交谈暂时告一段落。
不多时,原本安静站着听我们谈话的泽法老师与萨卡斯基身形微动往两侧退开少许,舱门外的障碍物消失,特里顿准将率先走出来。
“从痕迹来推断,这些天浴室有人居住。”
背着光堵在舱门前的特里顿准将神色看不分明,低沉声线里却带着些怒意,“他被羁押在浴室里,那些混蛋。”
随着他话音落下,现场气氛变得压抑。
特里顿准将的答案令得大家的脸色都变得不是很好,因为军舰里空间紧张,即使将领单独住舱也狭隘得很,浴室…更是连转身都困难。
住舱格局实际上相差无几,浴室,我那间的浴室就几样东西,一角固定在墙上的立式沐浴喷头,一个漱洗池,一个抽水马桶,剩下空位相当欠缺。
一个成年男子睡在浴室?
安静片刻,我往前迈出一步,“能进去看看吗?”
“原本就要交给你啊~”
特里顿准将走出住舱,侧身,让出一个空隙,眉宇间的冷峻稍微缓和下来,“要不是你这姑娘出人意料,那人怕是死得不明不白。”
闭了闭眼睛,我朝住舱走几步,经过特里顿准将时,哑声说道,“如果我快一点,他或许能活下来,所以…别夸我。”
我担不起赞誉。
那可怜人死了。
……
眼角余光中,特里顿准将神色微微一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瞥过来的目光意味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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