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既是这缘故,益阳长公主不好再劝,笑道:“出去走走也好。”
说起血缘关系,益阳长公主与李政远比跟自己亲近,现下能说这种话,是真的没把自己当外人。
钟意谢过她的好意,又遣人往越国公府去送信,不想等人回来,却收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钟老夫人病了。
“怎么回事?”
钟意思及前世,有些心焦,急道:“祖母身体一向康健,怎么忽然就病了?”
“老夫人前几日出门吹了风,夜间便有些咳嗽,原以为慢慢就会好的,也没在意,这两日忽然却加重了。”
“居士还是回去看看吧,”
玉夏见她面露担忧,道:“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
这话说的有些不详,却也在情理之中。
钟老夫人年纪不轻了,这场病又来势汹汹,备不住便生了什么意外,钟意若动身往绥州去,却不是一时半会能赶回长安的,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她只怕要抱憾终身。
皇帝素来同这个姨母亲近,听闻她病重,亲自登府探望,李政也一道跟了过去。
钟意既然归府,便在钟老夫人身边侍奉汤药,虽说已经出家,但尽孝这种事,自然不会有人说怪话。
皇帝被人引着进了内室,便见钟意捧着药钵,将汤药残渣倒在花坛里,许是这几日操劳,人也清减几分,愈加窈窕动人。
这样钟灵毓秀的女郎,怨不得他那心高气傲的儿子,也会被拢住心。
皇帝看眼李政,停下脚步,道:“居士。”
钟意回头望见这一行人,屈膝施礼:“陛下。”
言罢,又客气而疏离的叫了声:“秦王殿下。”
皇帝关切道:“姨母身体如何?”
“已经稳定下来了,再将养几日,便会无碍,有劳陛下登府过问。”
钟意再拜道:“祖母这会儿正醒着,陛下不妨过去说说话。”
皇帝轻轻颔首,先一步入门,李政再见她,心中自有千言万语要讲,却也知眼下情状不宜多说,深深看她一眼,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内室有人说话,不知是谁家郎君,声音清朗,如三月阳光:“济仁堂的川香枇杷膏最好,老夫人喉咙肿痛,每日吃些,最是对症。”
沈复。
皇帝神情微动,李政眉头也跳了一下,父子二人下意识去看钟意,却见她神情淡然,一丝异样也没有表露。
皇帝忽然有些能理解儿子求而不得,又无从下手的无力了。
他进了门,便见钟老夫人靠在软枕上,沈复则在塌边胡凳上落座,笑道:“姨母如何,身体可好些了吗?”
钟老夫人有些讶异:“陛下怎么来了?”
沈复也起身见礼。
“姨母是长辈,既然染病,朕登门探望,原也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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