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醒来。
景瑜怔怔的坐在床上发呆,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昨天发高烧了,下午跟随费兰克医生去医院检查,他说自己身体状况不是很好,需要好好静养,不能过于劳神和熬夜。
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自从流产后,她身体就差了很多,几乎每个月小感冒一次,每次都要拖很长时间,咳得厉害的时候几乎一晚不能睡,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那三个月于她来说如同噩梦,经常整夜整夜的失眠,好不容有睡着的时候,就会做噩梦,不是梦见肚子里的宝宝化成一滩血水,就是梦见薄御深掐着她的脖子骂她是不要脸的贱女人……
每每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再也睡不着了。
那段时间的她一边憎恶自己一边憎恶这个世界,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甚至动过轻生的念头。
后来她在母亲和学长的劝说下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她患有轻度抑郁症,要定期去治疗……
她根本就无心治疗,恨不得死了算了,妈妈知道她的想法后先她一步吃了安眠药,要不是学长发现得及时,估计她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她至今还记得妈妈被抢救过来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小瑜,妈妈看到你这样真的活不下去了,我是个失败的母亲,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用?不如一死了之,免得拖累你。”
“妈,我一定好好配合医生治疗,您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嗯。”
母女俩抱头痛哭。
自那之后,她便彻底清醒过来,积极的配合医生治疗,更是听从学长的建议重拾服装设计,带着母亲一起去了时尚之都米兰。
叩叩叩——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将景瑜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她清了清嗓子,“进来。”
张妈推门进来,“小姐,你好些了吗?”
景瑜点头,“好多了。”
张妈笑眯眯的看着她,“那就好。
昨天小姐高烧吓坏少爷了,然后少爷刚打电话回来说给小姐定了回米兰的机票。”
景瑜怔了一秒,随即冷声,“我不需要。”
她可没有心情同薄御深去国外,只要有他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
张妈有些为难的说道:“可少爷已经派车在下面等着了。”
景瑜不为所动,“你转告他,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出门。”
张妈叹了口气,小姐怎么就是铁石心肠呢!
明明少爷对小姐那么好。
……
十分钟后。
景瑜收到薄御深的短信:我只给你这一次离开的机会,等我改变主意就再也走不了了。
景瑜盯着这条短信看了至少有五分钟,一字一句,字字句句,她都看得清清楚楚,伸手掐了掐自己,不是在做梦?
随即拨通薄御深的号码,“刚才的短信是你发的吗?”
“是的。
过期不候。”
“……希望你说话算数!”
说完,景瑜就挂断了。
然后翻身起床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几件衣服、一套护肤品和一个素描本而已。
出门的时候,张妈热情的嘱咐她玩得开心,满脸的真诚和善良让她动容,说了句“谢谢”
就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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