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
天空有些阴暗,风凉飕飕的,夹着阴气。
一道孤单的背影跪在墓前,眼睛直盯着墓碑上“时玉儿”
这个名字,抬起干瘦的手,轻轻抚丨摸墓碑。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也没有回头,但却能听出是谁来了。
“未及,过来,给流沙问个好。”
“好。”
韩未及走过去,在母亲身边跪下。
时玉儿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名字,一边说:“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流沙吗?”
韩未及点头,“记得。”
时玉儿笑了笑,“我也记得,甚至常常以为,他给我换心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每次醒过来……我都以为他还活着……”
“妈妈,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
气色好像变差了很多,但韩未及没有说出来。
时玉儿眸底笼着一层淡淡的忧伤,“我有种直觉,我可能快不行了。”
“妈妈,你别说这种话、”
“未及……”
时玉儿打断了他的话,“趁你父亲没有过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韩未及咬了咬唇,点头,“好,您说。”
时玉儿叹了一声,“流沙给你的东西,你破解完了吧。”
韩未及点头。
时玉儿又说:“那些东西都是流沙的心血,他曾经为了这些东西,屠杀了无数人,双手沾满鲜血,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空。”
“流沙总是说,我是他的救赎,实际上,我双手沾上的罪恶也不少……这些年我足不出户,每天都在忏悔,不知道是在给自己忏悔,还是在为流沙忏悔。”
“这样对你父亲很不公平,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
说到这里,时玉儿的眼睛逐渐湿润了。
韩未及心里有点担心,但又不忍心打断,只好默不作声。
时玉儿继续感慨,“如果我是流沙的救赎,谁又是我的救赎?”
听到这里,韩未及伸手握住了母亲纤瘦的手,低声说:“妈妈,我愿意当你的救赎。”
“是这样吗?”
时玉儿笑了笑,泪眼朦胧中,她仿佛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曾经的少年,曾经的恶魔,曾经深情款款的男人,如果就埋在了她的墓里。
看着母亲泪如雨下的模样,韩未及越发心疼,“妈妈,父亲快过来了,你别想那么多。”
时玉儿哭着笑道:“未及,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离开,你帮我一个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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