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
苏禾缩回自己的脚,放空看着马车车顶。
素绒花布攒成的流苏摇摇摆摆,针脚细腻,花式繁杂....
此时,李暝渊不着寸缕,扎了满身的银针,黑色血迹贴服着皮肤流下,可他的目光却平静淡然。
反观苏禾,红着脸支支吾吾,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摆置。
苏禾一向以为自己的心理素质偏硬,毕竟是个老中医。
可对比光着的李暝渊,她也只得甘拜下风。
“你醒了!”
“嗯,我好很多了....”
“苏禾,多谢你。”
那种蚀骨的痛,跟随着流出来的毒血慢慢减轻,李暝渊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眸子里的惊讶到底还是没有完全遮掩住,可是他的力气刚才全用在拉苏禾上,眼下是没有一丝能用来盖住自己隐秘部位。
“还需要多久才能取针?”
李暝渊尽量维持着呼吸,问。
苏禾磨磨蹭蹭,伸出手搭在他的脉上,“你慢慢呼吸....”
“六扯走了你的面纱。”
李暝渊配合着她搭脉,身体有些许偏扭,“你刚才,答应他的求娶?”
“你都听到了。”
“我那么做是为了膈应他。”
苏禾收了手,目不斜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这么害怕丑人,若是知道他还有这个怪癖,我还用花心思想怎么对付他吗。”
李暝渊沉沉看着她。
她怎么会丑。
她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
苏禾把完脉,松开手,“你的脉象还算平稳,这次真的是太危险了,以后可不能拿自己的命赌。”
“好。”
李暝渊动动指尖。
可他赢了。
苏禾印证了他梦里的景象。
“也就我心善,换了旁人,早就吓昏了。
你一盏茶后可以自己拔针,我就不进来了....”
苏禾不承认自己是有私心。
为了避免长两饶尴尬,苏禾指了指李暝渊,主动道,“我是大夫,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罢,她推门准备出去。
可终究她还是放心不下,便多嘴一句,声道,“大哥,防人之心不可无,比如我,比如外面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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