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亦锁眉沉思片刻,问:“她第一次来吗?”
“是的。”
“什么样的裙子?”
店员征得老板娘的同意,把一条套着包装袋的裙子从烘干室里拿出来,说:“就是这件。”
傅亦虽然对服装了解甚浅,也能看出来这条裙子不廉价,精致的抹胸设计还有些隆重。
“这条裙子送来的时候什么样子?”
店员回忆了一下,道:“就是被雨淋了,哦,还有一件小外套。”
另一件衣服很快也送到傅亦面前,傅亦没注重那件搭配裙子穿的外套,而留意着随外套被送来的一个透明的塑料袋。
“那里面是这件衣服里的随身物品吗?”
“是,我们清洗之前都会先检查衣服里的物品。”
店员把袋子递给他,傅亦不用打开也看得到里面有什么,一支便携式的口红,一只粉盒,都是小小的体积,方便补妆用的,还有一张名片。
他把名片拿出来,粗制滥造的名片上印刷着——拖车修车汽车美容,署名张其民,附了一串联系电话。
几分钟后,吴晓霜到了,白t恤牛仔裤,背着单肩包,因为着急赶路额头上浮现一层细汗。
见傅亦和杨开泰坐在大厅椅子上等她,连忙向他们表达了久等的歉意,然后走到前台把自己的衣服细心的叠好放进书包。
她看到柜台上一袋从衣服里拿出来的随身物品时,双手一顿,迟了片刻才拿起来装进背包,回身坐在傅亦对面,用手背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我这么久。”
傅亦道没关系,唠家常般道自己的妻子也经常来家干洗店,他也陪着妻子来过几次,怎么从没见过她。
吴晓霜道:“我的衣服一般都是我自己洗,这件——”
她看了眼自己的背包,笑道:“这件衣服虽然不是名牌,但是我未婚夫送给我的礼物,前些天下雨,衣服受潮,就拿来干洗店洗了。”
说起自己至今下落不明的未婚夫,她眼中流露出真切的急切和悲伤,问傅亦:“世斌有消息吗?什么消息都可以,我爸爸跟我说了,他已经把全部的事实告诉你们了。
我很抱歉,警察先生,因为我哀求我爸爸帮我隐瞒世斌转移客户资金的事实,世斌只是一时糊涂,他肯定已经知道错了。”
傅亦本打算把她带到咖啡店或者快餐店之类的方便谈话的场所,但是她好像赶时间,语气焦灼而急切。
于是傅亦放弃了转移阵地的想法,等她说完了才道:“那笔钱打入一家海外慈善基金账户,之后的去向至今查不到。
如果孙世斌有其他同伙负责过桥洗钱,你一定要告诉我。”
吴晓霜郑重道:“我会的,你们是在帮我们,但是世斌很少跟我提起他工作上的事。
他带我上绿丹山之前,我还不知道他做了这么荒唐的事。”
后续情况一一和她核对完毕,她和吴耀文的说辞完全一致。
傅亦打乱时间线试图从她口中挑出缝隙,但她都一一回答了出来,态度明晰又正确,浑身上下清清白白没有丝毫疑点。
目送吴晓霜坐上出租车,傅亦站在干洗店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马路上日夜奔流的行人和车辆。
杨开泰站在他身边道:“周思思和孙世斌都‘消失了’,三千万的下落成迷。
如果像你说的一样,孙世斌已经死了,那夏星瀚会不会是他们的另一个同伙?按照时间来推,周思思死在5月6号,孙世斌在6号和吴晓霜上山,接走周思思的是夏星瀚,那夏星瀚就有……”
“不要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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