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墓园中人影稀疏。
连忆晨将车停在园外,提着手里的东西走上青石台阶。
墓园内外种植着大片的松柏,郁郁葱葱,悠远绵长。
踏上高高的石阶,一座圆形石碑屹立在青树中间。
连忆晨止住脚步,弯腰蹲下并把带来的东西摆在墓碑前方。
“明夏姐姐,我带来你最爱的酒酿圆子。”
她打开盖子,用勺子舀起尚温的圆子吃进嘴里,笑道:“嗯,这家的味道还没变。”
连忆晨接连吃了几口,才把勺子放下,“对不起,今年你生日,我没吃酒酿圆子。”
顿了下,她抬手摸了摸照片中那张明艳的脸庞,眼眶渐渐发红,“你会生我的气吗?”
阳光明媚的清晨,不时有鸟儿落在树梢鸣叫。
连忆晨坐在石地上,微微扬起头,盯着墓碑中镶嵌的照片良久,“我们都错了,他根本不爱我,从没爱过我。”
当年那一支百合花,葬送掉明夏的性命。
明夏生来就有哮喘病,百合花的香气致使哮喘突发,最终没能挽回她年轻的生命。
后来的这些年中,连忆晨无数次自责,如果那天她没有约明夏见面,那么她一定还健康快乐的活着。
大一那年,裴厉渊身边多出明夏。
从那以后,她发觉她习惯的两人世界就此被打破,而明夏代替了原本她的位置。
不甘、嫉妒、心伤、绝望。
各种无法抑制的情绪,好似一张密布的巨网,日夜缠绕她的心。
等她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跟明夏姐姐谈一谈时,等待她的,却是永远都不能挽回的遗憾。
事后,所有人都说那是意外。
咖啡店的花瓶中夹杂着一支百合花,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的。
可连忆晨无法不去自责,裴厉渊更无法不把这种愤怒加诸在她的身上。
逝去的生命无法挽回,连忆晨甘愿承受他的怨恨。
因为这是她欠明夏的,也是她欠裴厉渊的,她想要偿还,也必须偿还。
眼角滑过酸涩的泪水,连忆晨低下头,将酒酿圆子的盖子扣好,“明夏姐姐,我要放开他的手了。”
话落,她乌黑的眼眸动了动,“这一次,彻底放开。”
高速公路上,白色悍马疾驰穿越在晨曦的朝阳中。
连忆晨把车窗打开,劲风卷起她的长发,在这份肆意不羁中,她把自己全部释放。
云深大厦外,连忆晨踩着脚下十厘米的高跟鞋,步伐有力。
侧面大门同时走来一道伟岸的身影,裴厉渊单手插在裤兜里,走到她的对面停下脚步。
“早。”
连忆晨摘掉脸上的墨镜,口气平静。
裴厉渊剑眉微蹙,还没开口又听她说道:“我早上去看过明夏。”
男人深邃的眼眸眯了眯,“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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