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把光送给自己当礼物。
萧骏捧着那个银色盒子对着上面小小的静电球垂头在客厅站了很久。
一直到黄昏渐渐隐没,黑夜悄悄降临。
他站在空荡安静的客厅里,对着窗外灿烂的城市灯火,心却像坠进了黑暗的冰窟。
纪念琪的话像一盆冷水,哗得一下浇熄了他一路的喜悦与兴奋,又像一记冰冷的耳光,把晕陶陶的他打了个醒。
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是对的。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一直以来最讨厌感情左右牵扯不清的不是自己吗?因为向往着纯粹的爱而拒绝所有人靠近的不也是自己吗?哪怕当年认定了罗星棋是直的,哪怕后来他有了鹿屿,也愿意一辈子什么都不说地守在他身边的那个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小双的心纯粹热烈,自己却用不干净的手握住了。
这是一种玷污,既玷污了自己对罗星棋的心意,也玷污了小双对自己的心意。
纪念琪的问题像鞭子一样抽在心上。
他能给小双完整和对等的感情吗?他不能。
他的心是一片废墟,他的感情也千疮百孔。
“萧哥,我想请你吃饭。”
“萧哥,明天的课你会来吗?”
“萧哥,我想把这个送给你。”
“萧哥,能让我陪着你吗……”
永远是小孩儿带着光主动靠近他,可现在他却变成了自己最鄙视的那种人,利用着他的主动,去填补自己心里的空。
他活该一辈子在地狱,他不配得到小双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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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喜双坐在图书馆上自习,余光瞥到对面的空位上坐过来一个人,是个个子很高的的人。
他的心忽悠一下子荡了个来回,脸刷得就红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抬眼去看。
看过去之后那张艳得桃花似的小脸失望地垮下来,荡起来的心也归了位。
不是他。
那天晚上萧骏尚算克制,事后清理又做的仔细,小双输液之后吃了点东西又睡了一晚,第二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开始几天他还有点不大好意思,总怕在校园里遇到萧骏。
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就脸红心跳,不分场合地起立致敬。
他心里觉得跟萧骏靠近了好大一步。
那晚虽然神智不是很清醒,但他依然感受得到萧骏入骨的温柔,耐心地像对着什么宝贝似的把自己一点点捧到天上……
可是几天见不着就又没出息地开始想他了,每天晚上翻手机却依然没有他的消息,对话页面上自己那侧堆满了重复的“早安”
和“晚安”
。
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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