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看着小丫头发怔。
等小丫头被她目光看得脊背都凉了,她突然又把视线转向窗外,“我在想,早膳吃什么好?”
她这个人很想得开,不管发生什么事,先把饭吃饱才是最紧要的。
从睡房中出来,墨九淡淡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眸中不由生出了喜悦。
昨夜她入房沐浴,倒头便睡,根本没有瞧清地方。
这会儿才发现她住的这个小院子简直美轮美奂,而且还很幽静。
如同置身于林间小房,绕着围墙行走的是一条很窄的小沟,似乎排水用的,但沟中的水清澈见底,里面有大大小小的游鱼,红的、黑的、花的,沟水边上的草地有些枯了,但中间种满了常绿的植物,树林中挂着几只鸟笼,鸟儿似乎有点腼腆,啄一下吃食,又抬头看一眼,便在笼子里“扑扑”
的飞腾。
这个地方,太宜居了呐!
“小姐,这边走!”
叫鸳鸯的侍女微笑着唤她。
墨九晓得自己看的时间太久了,让这个小丫头着急了,不由回她一笑,扯了扯衣角,“走,吃。”
早膳很丰盛。
可墨九只一吃就晓得,不是东寂做的。
若问她为什么晓得,大抵也因为东寂昨晚那席话——虽然精美,却没有灵气,一种置入了厨子本身精力的灵气。
墨九再次见到东寂,是在两个时辰后,她正坐在院子里一边吃点心,一边看她的伤脚,那个叫鸳鸯的小丫头便笑着跑了进来。
“小姐,公子有请。”
雅致的书房里,陈设简单,却精致整洁,东寂坐在书案后面的紫檀木雕花大椅上,有一个管家模样的壮年男子正在向他禀报什么,听见鸳鸯敲门,那人合拢手上的东西,看向东寂。
“公子……”
两个人似乎正在商量什么事,他欲言又止,但东寂只对他点点头,便道:“下去办吧。”
那男子低低应声是,便后退着出来,与墨九擦肩而过时,她不经意扫向他的手,发现那只手粗壮有力,应是练武之人,而他手上握着的东西,也似正式公文一类的纸。
她嘴角抿了抿,什么也不问,只看向书案后安静带笑的东寂,“笑得这么开心,捡钱了?”
东寂一怔,微微笑着,朝她朝手,语气温柔:“我这可不是捡钱,而是要亏钱了。”
等墨九坐在他书案的对面,他方才微笑着把手上的东西移到她面前,又用那一只白皙修长的指,在上面点了点,“你只需在这里画个押就行。”
“啥东西?”
墨九边问边把那字条拿起来。
只一看,便认出了上面的字:地契。
墨九一怔。
其实她要菊花台的时候,喝了些酒,说得太随意了。
虽然有接她娘和沈来福过来居住的小算盘,但多少也存了一些开玩笑的成分。
而且,她没有想过东寂真的会把这样的宅子一分不收的送给她。
南荣的房价如何她不知,可按现代的房价来看,东寂送出她这样一幢“大别墅”
,那可是她还不起的人情……尤其男人送女人房子,酒醒了,那感觉好像就暧昧了一点。
沉吟一瞬,她笑道:“我考虑了一晚上,突然良心发现了。
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吃你喝你已经够麻烦了,再要这样大的宅子住着,我晚上怕会做噩梦的,要不得。”
东寂并不看地契,只一瞬不瞬地看她,目含笑意:“于我而言,钱财乃身外之物,又岂能与友情相比?我知你心底顾虑,可君子相交,贵在坦坦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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