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诩风流倜傥,勾得了街头的张寡女,迷得了巷尾的酒西施,既然大郎不能人事,六郎又不近女色,墨九看上他也合情合理。
这样一想,他脸色好看了几分,瞥向秋菊道:“还不快请大少夫人里屋坐?”
墨九怏怏不乐地瞥一眼秋菊,“二爷家的门槛儿高,我可不敢随便迈进去。
万一不小心被人当成什么狗啊猫啊的打出来,那可就掉脸子了。”
秋菊讽她的话,萧二郎都听见了。
她这会儿不爽地回敬,他自然心领神会。
清了清嗓子,他负手望向秋菊,冷声道:“怀着身子就回屋呆着去,没事东游西荡,像什么话?”
秋菊委屈得脸都白了,捏着嗓子道:“二爷……”
萧二郎对于睡过的女人,本就兴趣不大,若非为了秋菊肚子里那块肉,他都懒得再多看她一眼。
尤其在墨九的面前,秋菊更什么都不是,他可不愿意为了她得罪自家垂涎的小美人儿。
于是他脸一黑,大声吼着,就差上脚踹了,“滚!
主子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一个“滚”
字,道尽了男子的无情。
墨九看着秋菊可怜巴巴一步三回头的委屈样儿……并无同情。
她被萧二郎请入院门,转头就道:“二爷赶紧去歇吧,我去瞅瞅二少夫人。”
萧二郎盯住她,不悦地道:“你不说来看我的?”
墨九点头,“是啊,我都看完了啊,二爷这身子骨,不都好着呢嘛?”
说罢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萧二郎,恍然大悟道:“莫非二爷还有哪个地方不舒坦?可……我又不是兽医,也治不了哇。”
摆了萧二郎一道,把他气得半死,墨九飞快地闪身入了内室。
想到温静姝重伤在床,她稍稍收敛一下愉快的表情,换上一脸忧伤,“静姝啊,你怎么样了?”
温静姝看见她突然出现,明显一怔。
她之前只知道墨九逃离了萧家,却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不轻不重地瞥一眼屋里伺候的夏青和冬梅,她咳嗽着,唤丫头扶她坐起,客套道:“嫂嫂来了。”
“来来来,我来扶我来扶。”
墨九殷勤地坐在床沿,拿一个苏绣软枕垫在温静姝的后背,在夏青的帮忙下将她挪到床头躺好,看着她憔悴清瘦的脸,轻声问:“静姝脸色不好,可有找萧六郎来瞧瞧?”
“劳嫂嫂挂念。
吃了六郎的药,已经好了许多。”
温静姝的脸一片苍白,没有半分血色,时下正值七月中旬,天气不冷不热,穿一身襦裙刚刚好,可她像是怕冷,披一件罩甲,还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即便这样,她的手也很冰。
墨九见蓝姑姑一直冲她眨眼睛,正搜肠刮肚想说几句感谢救命之恩的话,温静姝就有气无力地道:“昨儿听夏青那嘴碎的丫头说嫂嫂失踪了,静姝还惦念着,嫂嫂一个妇道人家,在这楚州人生地不熟的,遇上歹人可怎生是好?现得嫂嫂回来,静姝也就放心了。”
“不打紧,不打紧,我这人命硬,从来只有我害人,还无人能害我。”
墨九碰了碰帐子上垂下的流苏,又默默地听温静姝叮嘱了一遍往后在府中的生存之道,终于换了一个话题:“静姝与萧二郎成亲几年了?”
温静姝抿唇,“三年。”
“哦”
一声,墨九的视线落在她肚子上,“那你为何没给他生个娃?”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惯常做这事。
可温静姝的脸上并没有无法怀孕的妇人该有的酸涩与难过,她清冷的脸上安静平和,似是不想谈及这些事,模棱两可道:“我一个深宅妇人,也不懂得这些事。
再说生孩儿也得看夫君的,由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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