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再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林睿正在飞针走线。
“承义他们不是都回书院了吗?夫君你是在准备给他们做春衫不成?”
见杨柳醒了,林睿把手中缝了一半的衣裳往桌上一放,坐到了她跟前,“睡得好吗?肚子饿了没?”
“可能睡得有些太久了,头有些昏。
肚子……”
杨柳抬头静静感受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好像也有些饿了。”
“那就起来吧,起来洗漱一下,我让小风她们把点心送过来。”
林睿转身出门,杨柳把摆在一旁的斗篷一拉,披在身上之后便下了小塌。
林睿回转的时候,正看到杨柳在摆弄他缝了一半的小衣裳。
“小心针!”
刚才他只是随意把针别在了衣裳上。
几步走到杨柳跟前,林睿这才发现,杨柳的斗篷之下,只不大厚实的里衣。
“你怎么棉衣也没穿好就下来了,着凉了怎么办?”
杨柳很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屋子里头这么热,不会着凉的。
夫君你这是在给咱们的孩子做衣裳?真有意思,这么点点大,他穿着不会小吗?”
“不会,我这已经做得偏大了。
还有更小的。”
“这样还大呀?夫君你怎么知道该做多大的?你们铺子里头,原来还给小娃儿做过衣裳吗?”
“嗯,做过的。”
“夫君你这……是不是太久没有做针线了?这针脚有些粗呢。”
说着,杨柳试图把自己的小拇指往两针之间的缝隙里头伸,用以证明她的话是十分贴近事实的。
看见她的动作,林睿有些哭笑不得,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和她解释道,“孩子刚出生的时候皮肤嫩的很,针脚不能太细密了,不然就算不膈伤他们,也会让他们不舒服的。”
杨柳听了林睿的话,把小衣裳缝好了的那一部分在手里揉了揉,又揉了揉,确实感觉不到针脚。
突然之间,她就高兴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很拿手的啊。”
杨柳原来做衣裳的时候,裁剪且不说了,于针脚上头,安妈妈从来说的都是‘不够细密’。
见杨柳瞬间摆起了一副‘我针脚粗我骄傲’的模样,林睿一时之间被堵得失了言语,半响才道,“你怀着身孕呢,岳母特别交待过,不让你动剪刀,也不让你动针线。”
“剪刀……就算了。”
她就怕她手一抖,就废了一块布料。
但针线……“咱们就在屋子里头做,我娘又不在,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她不会知道的。”
“不行!
眼睛会坏的。”
“哪儿就这么容易坏了?你诓我吧?”
“我是没亲身经历过,也不可能亲身经历,但老话既然这么说,那自然是有道理的。
你就看着我做,不好吗?”
“好什么呀?以后孩子长大了,问我,‘娘,我小时候的衣裳都是谁做的呀!
’我怎么回答,‘都是你爹’?那他还不得觉得我不疼他啊?”
“要是他真的问了,你就和他说,‘是我和你爹一块儿做的。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你这样骗孩子,不好吧?”
“你也知道骗人不好?那难道你骗岳母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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