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兄见状一笑,将手中大枪递与我,遂去兵器堆中又挑出一杆,将枪头拔去,又寻块布将前端裹住。
布置妥当,槐兄嗖嗖三记舞花将枪一端,道:“雄飞,攻来一试便知。”
凌雄飞大喜,忙与槐兄一抱拳:“还请恩公赐教。”
便一吐息,将中平枪架势稳稳扎定,却忽道:“恩公且慢,待我也将枪头去了。”
槐兄笑道:“雄飞勿虑,你且将我想作此处海贼,杀来看看。”
见两人行礼站定,扎紧架势,我忙招呼武玲姑娘和蒲先生去一旁回避。
两枪相对,凌雄飞一步上前,起手将槐兄枪杆一挞,即刻起枪猛刺槐兄心口。
槐兄从容一笑,疾将枪杆拿起一别,反将凌雄飞大枪锁住,随即起手一卷,顺杆直下,对凌雄飞前手虎口一点。
只听“啊哟”
一声,凌雄飞顿时撇枪于地,怔怔看着槐兄。
槐兄收枪抱拳:“失礼。
雄飞,你持枪时过于依赖臂腕之力,攥枪过紧,故此不活。
而枪术实当以腰背之力灌于大枪,将双手解放,方才灵活生变。”
见凌雄飞依旧垂头不语,神色甚是悲伤。
槐兄安慰道:“雄飞,你枪术已属中上乘,在此讨贼便绰绰有余。
明日不如与我和飞兄一齐行动如何?我三人当一同外出搦战,引贼至廊上。
届时我三人一齐转身,将三杆大枪挡在阵前猛刺,也稳妥许多。”
凌雄飞一听又惊又喜,顿时跪地道:“多谢恩公!
待我等返回李村,不知恩公可否收我为徒?”
槐兄将他扶起,道:“雄飞不必如此,平日若要与我切磋,自来文登衙门寻我便可。”
凌雄飞听罢连连与槐兄行礼,问道:“恩公,不知我若去文登当个捕快如何?”
槐兄点头:“雄飞若有此意,我当然欢迎。
实不相瞒,文登衙役几乎尽遭海贼所害,如今文登衙门空虚,若有雄飞这般青年助阵,自是再好不过。”
凌雄飞闻言大喜过望,直乐得手舞足蹈,一直寻来我处,问武玲姑娘道:“玲妹,待将家父安葬,我欲追随恩公去文登府当差。
届时海贼之乱已定,你复与仲业团聚,我往文登去,如何?”
话音刚落,只听蒲先生道:“雄飞,你却是不解风情!
不妨问问武玲姑娘可愿与飞二人同回淄博才是!”
蒲先生一言羞得我面红耳赤,说不出半句话。
只见槐兄上前道:“飞兄却何必顾虑?若与武玲姑娘彼此有意,岂不比那些指腹为婚的人家强上百倍?武玲姑娘,飞兄这副模样已不必多言,不知你意下如何?”
槐兄此话一出,我更加窘急,只得转过身去。
武玲姑娘轻声答道:“只是我自小从未裹足,恐严飞哥哥嫌弃。”
我一听,忙转过身答道:“怎会!
我自小对此恶习嗤之以鼻,如今一听只更窃喜。”
言罢,我轻声问道:“只是我平日在淄博当差,离此地路途遥远,不知玲姑娘可愿与我往异地而去?”
见玲姑娘将头一点,不等她开口,蒲先生早抚掌大笑道:“如此便说定了!
我与魏槐兄、雄飞、仲业均可做媒,飞,可喜可贺!”
我略加思索,想来二老已在信中提及我当自断前程,便与武玲姑娘道:“玲姑娘,自此与我相守一世如何?”
只见她面泛红晕,答道:“再好不过。
回淄博前,还请严飞哥哥待我回村时与兄长知会一声。”
蒲先生大笑:“什么哥哥,如今当以相公相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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