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平息了好一会儿将她安顿好这才出门去了。
这一去便直到了天擦黑才回来,宅子中已经掌起了灯火。
侍立在客房外的丫头见他走路踉踉跄跄的,赶忙上前相扶,走近前这才看清他满头都是虚汗,唇色也惨白的厉害,看起来竟是比他刚从京城回来之时还要虚弱。
一时都有些讶异:“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方青山没有回答,只艰难的挥开她们:“我媳妇儿呢?”
丫头们忙回道:“夫人还在房中未曾醒来。”
方青山听了脸色缓和了些挥退她们自进了房间,却正见她撑着身子要起来,想是睡久了全身都是软绵绵的。
一见到她,他身上的伤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忙快步上前扶她:“吵到你了?”
那人儿低着个小脸儿没有说话。
察觉不对,方青山忙伸手捧起她的小脸儿,果真是不好了,那一双灼灼的眸子里已经蓄满了泪,正在“簌簌”
的往下掉。
方青山看的心中一抽,忙伸手给她擦泪:“别哭别哭!”
但那晶莹的泪滴却是越擦越多,大掌中,那双含泪的眸子在万分委屈的瞪着他:“你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叫我别哭?”
方青山被问的一窒,昨夜他确实未曾因她的泪而放过她,吭哧了半晌只能认错。
只是他再怎么认错那人儿却不理他了,伸着细嫩的小手擦着眼泪要挣出他的怀抱下床。
她那又冷起小脸儿的模样让方青山着实心慌,哪敢放手,大手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攥成了拳头狠命的往自己胸膛上砸:“媳妇儿别气,别气,你也欺负我!”
他那铁锤一般的拳头砸着自己,力度之大仿佛那不是他自己的身子一样,发出“咚咚咚”
的闷响声。
只一下就砸了血水出来,竟是又将伤口砸裂了。
黎酥忙使劲制止,惊声:“你想死吗!”
方青山额上虚汗更多,喘息着艰难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别……气。”
一言不合就使苦肉计,黎酥既气又心疼,别扭了会儿到底还是心疼,眸中含泪的点了点头,威胁:“你以后要是再这样伤自己,我就当真不要你了!”
她这样说便是终于不再生他气了,方青山大大的松了口气,有些虚弱的俯靠在她身上。
三番两次撕裂伤口如何能不虚弱!
黎酥又气又心疼这时候也顾不上再同他算账,大声吩咐侍立在外面的丫头去拿热水和伤药过来。
她昨夜被那汉子欺负狠了,这时候腿心还疼着,下床走两步就眼泪花花了,强忍着没有哭出来拿着热巾子过来解他的衣服。
那汉子靠在床上眼都有些抬不起来,察觉她的动作才一个激灵忙伸出大手抓住她,颤声:“让……让赛华佗过来。”
闻言,黎酥吃吓,眸中的泪立时就涌出来了:“怎么了?你……你伤重了?我看看……”
说着就要伸手去脱他的衣服,但手却被他牢牢钳制着。
“不算重……就是有些难受……你让他过来就……就行!”
不算重能让他说话都说不连贯?黎酥心慌,哪里还顾的上别的,忙应声让丫头去请赛华佗过来。
待转过脸就见他连脸色都惨白的不像话,黎酥吓到了,紧紧攥着他的手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开口就是呜咽:“你要是……要是敢有什么事情……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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