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一众人走远,众人这才敢过来帮扶那商贩。
钟家的往那胖子跑走的方向啐了一口:“白日鬼!”
黎酥自来这流沙镇基本都在家中,即便出来那么一两次周围也都平平稳稳,众人安居乐业,互帮互助宛若世外桃源,哪里想到这里竟还有这等恶霸。
她也是好奇,走下石梯问那钟家的:“这人是什么来头呢?怎的这般凶狠无礼?”
听她说话,钟家的忙拉了她进铺子里,好心告诫:“下次小娘子再出来可莫要独自一人了,小娘子这般好颜色若是被那白日鬼看到指定要抢了去!”
黎酥朝她福了福身子:“多谢掌柜的提醒。”
那掌柜的见她这般有礼数对她好感又升了许多,细细的同她解说:“那白日鬼叫钱斗升,是咱们县上太爷的儿子,打小就是个霸王,这越大却越是不像话,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乡亲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啊!
前些日子这白日鬼进京玩去了,咱们都是松了口气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来,竟是变本加厉的恶了起来!”
说着咒道:“都说那岭山有贼匪,他们从那里过怎的也没剁了这白日鬼!”
儿子这样霸道,也不见有人约束,想来那县太爷也不是个清廉正派的,以后出行确实该小心些了,且铺子的事也更得谨慎考虑了。
这铺子里的绸缎种类多,价格也实惠,黎酥想着那汉子内里穿的亵衣都是粗布的,便扯了五尺的库墨色的棉绸过来。
那掌柜的很是喜欢她,想她是要做衣服还送了她针线。
黎酥道了谢这便又出去看了几家铺子,临要回家又想起家里的菜不多了,便又拐去了菜市场。
菜市场的菜种类繁多,她不知道要买什么就只在一个摊贩那里每样都拿点。
拿的时候不觉,待付了银钱这才发现竟有一堆了。
卖菜的大婶见她拿不了,好心的送了她一个菜篮子。
黎酥道了谢将菜都规整进菜篮子里,这才一手拎着菜篮子一手抱着那卷起来的五尺棉绸回了去。
菜篮子很沉勒的她手指头火辣辣的,她走走停停憋着眼泪好容易到了家门口,还没进去里头就急匆匆的冲出了个黑汉子,黑沉着脸,大喘着粗气,见到她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才抹了把脸,伸手接过她手中抱着的棉绸和菜篮子。
拿过来的时候见到她手指上有被勒出的红痕,动作窒了下倒也没说什么只拉着她的手回去:“下次出去叫上我,我帮你拿东西。”
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整个包裹着,手指在轻轻的摩挲着她细嫩的手指,想是这样能帮她减缓些疼痛。
黎酥跟着往回走抬起脸儿:“你以为我走了呀?”
那汉子紧抿着唇“嗯”
了声。
黎酥笑:“你就对自己那么不自信么?”
那汉子闻言脚步停了下却没说话,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带她到房中往她手上细细的涂了药膏,这才拎着菜篮子嘱咐了句:“我去做饭。”
黎酥点了点头也没跟着,逛了一晌午她也累了,趴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察觉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那醇厚的气息笼罩过来她就很安心,在他怀里蹭了蹭待要继续睡,脸儿却被人抬起来随即唇就被人堵住了。
黎酥被人这番搅扰再睡不下去,睁开眼伸手捶了捶那汉子!
见她醒了,那汉子也就没再亲她,就这么将她圈在怀里,舀了勺炖成了乳白色的鱼汤吹温了喂她:“吃过饭了再睡。”
那汉子体格雄伟壮实,虽前几日接连超出负荷的劳动让他有些疲累,但只需休息一下午就精神百倍了,只神色间有些郁郁的,也不像往日急匆匆的扒了饭就走,竟还有功夫炖鱼汤来喂她。
黎酥自然知道他如此的缘故,喝下他喂来的鱼汤故意问他:“你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他看了她一眼神色更郁,默了半晌方有些愧疚道:“活儿少了。”
“活儿少了,你就有时间在家陪我了呀!”
黎酥捧着小脸儿看他:“你难道不想看到我?脸色竟然这般难看!”
二人相处这么久,那汉子早摸清了她的脾性,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想让他多休息。
他并不上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跟她说自己的计划:“入秋了正是打猎的好时候,我跟人打听了下,说是离这里三十里地处有座岭山,虽然不比莲花村的山头深却也有些猎物,离咱家也不算远,我想明天去那里打猎。”
好容易让人家少给他派了活儿,他竟又想去打猎了!
黎酥恼了正待真要跟他生气,忽然觉得这岭山竟那么熟悉,她蹙眉想了下,可不是今天晌午钟家的诅咒那钱斗升口中有贼匪的岭山吗!
这样一想当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也顾不得生气:“你知不知那岭山上有贼匪?”
那汉子怔了怔,干咳了声:“那是他们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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