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臣女不敢说。”
薛盼贝齿轻咬红唇,清丽的脸庞上一副为难的样子。
“没事,有什么知道的就说出来,本宫饶你无罪。”
长公主淡淡地说道。
“这花名为茶糜,这花乃是夏天的最后一种花。
开到荼蘼,便再也没有退路了,也不能继续美丽了。
这花代表女子的美好青春已成过去。
荼蘼花开,表示感情的终结,爱到荼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最刻骨铭心的爱已经失去了。
诗云:谢了荼蘼春事休,无多花片缀枝头,庭槐影碎被风揉,独自倚妆楼,一川烟草衬云福,不如归去下帘钩,心儿小,难着许多愁。”
薛盼说完这番话之后,似是惴惴不安地抬头看了长公主一眼。
北安谁人不知,当年少女怀春的长公主偷偷出宫,邂逅了高中状元正在游街的秦学海。
清俊少年春风得意,鲜衣怒马,手捧圣上御诏,足跨金鞍朱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欢声雷动,喜炮震天,遍街张灯结彩。
长公主一见倾心,回去便奏请圣上为两人赐婚,本应传为一段佳话。
可是这秦学海早已有了意中人,就是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
可是圣旨已下,秦学海不得不从,娶了公主。
表妹的家里人眼看着她和秦学海的婚事无望,便逼迫着她嫁人,这女子也是个性子刚烈的,以死明志,在迎亲的花轿里吞金自杀了。
秦学海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悲痛欲绝,终日郁郁寡欢,在长公主生下世子之后,不到一年便去了。
长公主自此也寒了心,极尽奢靡之事,甚至在公主府养了许多面首,自那以后从未有人敢在长公主面前提起有关驸马的事,就连世子也不受公主宠爱,自幼是由仆人看着长大的,性子十分古怪。
此时的空气压抑到极致,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自己被安阳郡主牵连,长公主这把怒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
苏念妆看着面色发白,身子抖如筛糠,早已没有那般骄傲气势的安阳郡主,不禁为她的愚蠢感到好笑,不过这个安阳郡主倒是把好用的刀。
半晌,只见坐在高座上的长公主仿佛从回忆里清醒了过来,眼底满是蚀骨的恨意,连带着眼角都跟着微微抽动,猩红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这就是晋王府养出的好女儿,这是在往本宫的心上捅刀子啊!”
长公主仿佛失控了一般,高声说道。
“来人啊,送安阳郡主回晋王府,把这盆花给晋王一并送去,就说这是本宫送安阳郡主的及笄之礼,愿她像这花一样,风甃残花满地红,别离樽俎谩匆匆。”
长公主面色已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
这话不可谓不毒,花开茶靡,穷途末路,安阳郡主的及笄有这样一份礼物,估计以后是难以许配好人家了。
“长公主殿下,安阳冤枉啊!”
安阳郡主双腿一软,倒在茵茵草地上,凄厉的喊叫着,毫无之前的一丝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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