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啪”
一声,左脸上挨了一记清脆的耳光。
陶六猛地缩回手,一脸不敢置信:他明明是打谢五这小子的,怎么被这小子的手在手臂某处一碰,他出掌的方向就全变了?明明没有感觉到有多少力道。
他不信邪的又是一掌挥去。
“啪”
,又一声响起,陶七右脸也挨了一下,倒是对称了。
陶六觉得邪门极了,望向陶七,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他……”
陶七连挨两耳光,气得暴跳如雷:“你休要推给别人,一次犹可说,这都几次了,你是不是气我把你送给小茉莉的金戒指弄没了,借题发挥!”
陶六一愣,怒火高涨起来:“原来那个戒指是你弄没的,害我在小茉莉面前失信,叫她不理我了。”
陶七目光闪烁,神色不屑地道:“不就一个金戒指吧,又不值什么。”
“你还敢说!”
陶六见他一副不当一回事的样子,心头大怒,一拳打了过去。
陶七刚刚被打的火气还没消呢,见状飞起一脚迎上:“我就说你刚刚是故意的。”
两人扭打在一起,乒乒乓乓打得热闹无比。
朱弦笑得眉眼弯弯,悠悠闲闲地退出战圈,围观众人个个目瞪口呆。
许继祖脸色铁青,对缩在一边不敢上前的小厮吼道:“你们是傻的吗?还不把他们俩分开!”
小厮们反应过来,一哄而上去拖陶六陶七两个,却哪分得开。
那两人正打得兴起,连小厮们都挨了好几下。
许继祖恶狠狠地盯着朱弦,忽地露出一丝狞笑:“谢五,你好,好样的!”
拍了拍掌,不远处,忽然传来几声犬吠声,和他的掌声应和起来。
朱弦心里一个咯噔,蓦地寒毛直竖,缓缓转过头去。
她身后十步远处,不知何时,静静地蹲坐着两只一人多高、身姿矫健的猎犬,绿油油的眼睛闪着兽性的寒光,冷冷地盯视着她。
不会吧,这许继祖竟如此大胆,要放犬咬人?鱼郎的兄长可还都在呢!
朱弦的目光扫过作壁上观,幸灾乐祸的谢显,闪现着阴狠与兴奋之色的谢昆,以及低下头,不让人看清他面上神色的另一个凤眼孩子,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鱼郎的这些兄长,没有一个帮他的。
这些人,竟如此欺凌一个孩子!
毛骨悚然之感自脊背蹿出,她缓缓后退,掌心汗涌,目露戒惧地看着两只猎犬。
朱弦自己在凉州也养了好几头猎犬,深知这种大型猎犬的厉害。
以鱼郎这具身体的灵敏度和力量、速度,对上这种体型的猎犬根本没有胜算。
猎犬兴奋地低低咆哮着,嘴角流下长长的哈喇子,显得即可怕又恶心。
忽然,一声唿哨声自许继祖口中响起,两只猎犬兴奋地低呜一声,蓦地蹿起,向她扑来。
极度的恐惧感自心中升腾而起,几乎叫她不能动弹。
这是鱼郎的情绪,自心底最深处升腾而起的,对眼前凶猛动物的极度惧怕。
朱弦心中大急,顾不得别人起疑,急声道:“放松,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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