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希声并没有就此消停,临走的时候,又坐在凳子上不肯起来。
虽然坐姿很端正,但这里不是教室,你就是老师,也不能让你赖着不走啊。
罗让头都大了,在余希声面前蹲下,快要向他求饶了:“这回又怎么了?”
余希声微笑着看罗让,不说话。
罗让说:“你别笑,你一笑我就害怕,你直接说,什么事?”
余希声道:“我不想自己走路。”
“不想自己走?”
罗让道,“难不成你还想让人抱着你走啊?”
余希声眼睛亮亮的,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罗让:“操。”
他站起身,看看周围,见没人注意,才低下头,小声道,“再不走我就把你丢这儿了。”
余希声听到“丢”
这个字,眼眶就湿了:“不要丢下我。”
罗让面无表情地看着余希声,余希声就半垂着头,也不动,但是眼角渐渐红了。
罗让盯着余希声的眼角,半晌一捶胸口,气道:“我怎么就这么心软呢。”
余希声小声道:“我还是不想走,我也不想一个人在这。”
罗让再一次认命了,转身蹲下,说:“上来。”
抱是不可能的,大庭广众,影响不好。
就背吧。
余希声爬上罗让的背,一只手拿着一玻璃杯,一只手勾着罗让脖子,脸贴在罗让后颈上。
肌肤与肌肤接触的一瞬间,罗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稳了稳心神才站起来,两手伸到余希声大腿下方托住,往前走了几步,皱了皱眉,心想余老师也太瘦了,回头要好好补补。
脑中才冒出这个想法,罗让就想扇自己,这是成受虐狂了吗?看他这一晚上被折腾的,以后还想继续啊。
看了眼店外停着的面包车,再掂掂后背上的人,罗让觉得今晚是回不了家了。
他走出芙蓉饭店,左右看看,朝旁边开着的小旅馆走去,边走边对背上的人说:“小祖宗,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再添乱了。”
小旅馆前台就一老大爷,戴着个老花镜,见罗让背着个人进来,见怪不怪地说:“标准间六十,大床房八十,押金二十,身份证看一眼。”
罗让道:“怎么大床房还贵二十?”
老大爷说:“你要标准间还是大床房?”
罗让道貌岸然地想,他要照顾喝醉的余老师,当然要订大床房了,就说道:“要大床房。”
老大爷一副“我就说嘛”
的表情,道:“大床房就八十,住不住?”
罗让说:“便宜点儿。”
老大爷乜了眼他背上的余希声,说:“就八十。”
余希声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感觉到罗让这里僵持住了,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来,问道:“怎么了?”
“没事。”
罗让说,心想要是自己一个人,在哪儿窝一晚都行,但现在背着个余老师,再出去找旅馆不现实,只好道,“好好好,就八十,你赶紧给我们开房吧。”
老大爷露出了然之色,一边找房门钥匙,一边说道:“钱和身份证拿来,加上押金,一共一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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