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听葛南溪怒骂道:“看在薛神医的面子上,老子不进去找你,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范凌苦笑道:“看来今晚这一架是免不了了,薛前辈,您这里需要多久?”
“短则半个时辰,长则一个时辰。”
“那晚辈尽量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回来,您老有劳了。”
范凌躬身行了一礼,转身飞出了小庙。
小庙再次恢复平静,薛景晦屈膝跪在女童面前,将她鞋袜脱下,两根银针扎入其脚心涌泉穴,那女童猛一抽搐,脸上的黑气又淡了一分。
薛景晦又拈着银针一根根向女童头部诸穴刺下,不到半盏茶功夫,女童头上便刺猬似的密密麻麻扎满了银针,薛景晦双掌握住她的虎口,将精修百年的真气汩汩渡入她体内。
门外风声渐息,四下静得可怕,忽听薛景晦缓缓道:“今晚真是不能安生啊,小朋友,老夫能不能活过今晚就靠你了。”
李青辰瞠目结舌,积善令的任务果然是真的!
“前辈的仇家找上门来了么?”
薛景晦道:“不是,他们是为了这女娃来的,她是鬼门掌教之女,道鬼两门纷争千年,彼此之间仇怨极深,平时她在酆州,但今日却在道门地界,方才范凌为找老夫已经暴露了行踪,现在又被葛南溪缠住,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李青辰奔到门口,将门闩插上:“他们人很多?”
薛景晦神念一扫,道:“一只太素境的小蝎子而已,若在平时,老夫一巴掌能拍死上百只,但眼下要驱除女娃脑中的鬼气,少说半个时辰才能抽身,瞧见那根手杖没?那是老夫修炼百年的法器,里面封印了一头器灵,释放出来便会随你的心意行动,不过你一定要把手杖抓在手里,万万不可脱手,否则器灵便会回归竹杖。”
李青辰取过靠在墙上的竹杖,竹杖长约五尺,通体淡黄莹润生光,一握便知不是凡物。
薛景晦念动法诀,杖头光芒一闪,一头形似麒麟的澄黄巨兽幻化而出,昂首扬蹄,踏得地面轰然作响。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尖锐嗓音:“不知薛神医法驾降临,晚辈拜见来迟,还望恕罪。”
薛景晦淡淡道:“谢无毒,别假客套啦,想拜见老夫直接进来便是,在外面刮什么妖风。”
谢无毒是玄州臭名昭著的散修,贪财好色,阴险狡诈,专门绑架名门弟子勒索玉币,范凌呼应薛景晦时,他刚好就在小石城附近,便苍蝇似的赶来了。
他修为远不及薛景晦,摸不准庙里的情况,不敢贸然进去,在门外道:“未得前辈允许,晚辈不敢放肆,敢问薛神医是在为鬼帝的女儿治病么?”
薛景晦不答。
“薛前辈,您虽是散修但也是我道门中人,怎么能救鬼门人?何况还是鬼帝的孽种,不如把她交出来献给道德宗,可是大功一件!”
“老夫爱救谁便救谁!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指责老夫?”
谢无毒以为薛景晦要对自己出手了,朝后狂退了数十步,没想到一切如常,猜想薛景晦定是因治病而抽身不得,心中不由大喜,这可是天赐良机!
他生平作恶多端,自知若不除掉薛景晦,即使绑架了鬼帝女儿也难活长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他一起杀掉,狞笑道:“薛景晦,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我谢无毒就要替道门除了你这个内奸!”
噗得一声闷响,两个雪白刀尖穿透一尺厚的松木庙门,哗啦一下裁纸似的把庙门破开,一个满脸杀气的中年人出现在他面前。
这人面黄肌瘦獐头鼠目,手里提着一对四尺长的巨刀,一双三角贼眼在庙中三人身上扫来扫去,见薛景晦背身而坐一动不动,挡住自己面前的只有一个少年,忍不住仰头大笑:“看来老子来的正是时候,薛景晦你纵横六州一世,没想到会死在我这种无名小卒手里吧。”
“就凭你也想伤到老夫?孩子,不要怕,尽管上去跟他打。”
他话虽如此,心里其实并无十足把握,自己的法器威力虽然不俗,却是握在一个修为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少年手里,能发挥出两成就烧高香了,倘若他再胆怯避战,被谢无毒抓了空当,只怕三人都要命丧于此。
一般孩子见到这副阵仗早已吓晕,但李青辰两世为人,生死关头极为冷静,点头道:“您放心好了,只要我还站着,他就休想伤到你们分毫!”
虎蓟黄麟感应到他的高昂战意,昂首怒啸,声动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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