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笑着摇摇头。
薛泽傍晚时来找过她,将事情前前后后分析一遍,沈觅也明白自己被设计了,可是眼下情势的确不利。
薛泽紧紧抱着她,温和的声音里尽是深情:“阿觅,信我,我一定保得你周全。”
沈觅满是惆怅:“会打仗么?我担心你。”
薛泽在她耳边轻笑:“若是担心,不妨闲暇给夫君做深衣。”
沈觅捏他:“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
薛泽看着她,目光变得无比认真:“阿觅,打仗卫国是男人的事,保护好你,是你男人该做的事,相信我,你定会无事,安心等着嫁给你面前的男人。”
沈觅在他怀中,心暖的落下一滴泪。
有他在,她安心,若他不在了,她也随之而去,又何必担心。
翌日朝堂之上,群臣为此事再起混乱,窦宪暗中瞄了薛泽一眼,眼神短暂的交汇之后各自移开目光。
窦宪出列:“皇上,臣以为万事应以大局为重,臣虽然不希望修成君受那北地寒苦,可若是她不去,那边疆再起战事又当如何?死的可是军士和百姓。”
薛泽道:“窦将军此言差矣!
大汉朝的安定与否不应该系在一个女人身上,若是嫁一个女人便可求得平安,那要我们这些男儿作甚!
要军士作甚!”
窦宪怒道:“军士和百姓何其无辜?一个女人换得四方安宁,有何不可!
薛将军,你莫要因为一己之私误了大事!”
薛泽也一改往日的风轻云淡,“窦将军,军士和百姓无辜,那修成君也是无辜!
保家卫国本就是我们这些男儿该做的事,你这般作态,实在是可耻无能!”
窦宪恨到:“哼!
可耻无能?呸!
得不到的宁可毁之!”
众朝臣恍然明白过来,之前窦宪喜欢修成君而不得,长安城闹的风风雨雨,今日这番,想必是因爱生恨了。
真狠!
不亏是窦家人!
薛泽睨着窦宪:“讽刺道,果然是大好男儿,为你感到羞耻。”
窦宪怒极,一拳便对着薛泽那张俊脸挥了过去,薛泽也不是吃素的,两人瞬间便交上了手,殿内朝会被搅和的天翻地覆。
小皇帝稳当当的坐在龙椅上看热闹,也不让侍卫拉架,只道:“打吧,有气憋在心憋坏了,还是发出来比较好,阿路,去给朕端个果盘上来,再拿一盘瓜子儿,五香的。”
窦宪身手比不上薛泽,难免吃亏多些,别人也就罢了,魏其侯看在眼里心疼的嗷嗷叫。
众朝臣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殃及,好巧不巧匈奴使臣这会儿进殿,刚想来凑个热闹,看看大汉朝的软弱男人,却不料被横空飞来的一只靴子正中脑门儿,热闹没看成,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来,直挺挺后仰在地上。
得!
出人命了!
众朝臣拍拍小心脏,还好这靴子打中的不是自己,再看看四仰八叉的匈奴死者,暗道死的好!
后面的匈奴死者满腔怒火,同伴去得这般窝囊,竟然被一只靴子拍死了,正待问罪之际,只见一大臣哭着跑过去,一脸伤心欲绝,跪坐在死去的使者旁边,摸起那只惹祸的靴子,嚎啕道:“啊哟哟,魏其侯的靴子哟——惹事了哇——”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吐魏其侯一脸的田蚡。
魏其侯也呆了,刚才群臣向后退,不知谁把自己的靴子给踩了下来,田蚡这么一说才知道刚才那只靴子竟是自己的,只是......如何会跑到匈奴使者脸上去的?
窦婴暗自遣人去请太皇太后压阵,生怕匈奴人找自己算账。
这只靴子别人不知道,窦宪和薛泽却是清楚得很,彼此又是一个眼神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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