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榻上半倚半坐,浅浅调笑,微含慵懒,极俊美的眉眼,极幽柔的动作……却因为他强大的气场,多了一种难以言述的魅力。
花寄情抿了抿唇,转身就走:“王爷慢慢睡罢,我回神殿炼丹!”
“情情!”
他好生无奈,急长身捉了她小手儿:“乖,就听本王这一次好不好?距炼丹大会还有好几日呢,又何必这么着急?就乖乖听话,睡上一会儿,又能耽搁多少工夫?”
她实在不忍拒绝他的好意,终于还是点点头,别开眼:“好罢……多谢你。”
这难得乖巧的神情显然取悦了他,帝孤鸿凤瞳中更添了许多温柔:“同本王还要客气?”
伸指弹了弹她雪颊,他不忘周到的拎起小麒麟放在肩上,不紧不慢的向外走,“屏风后是一眼温泉,衣服都叫人备好了……若想要本王侍寝侍浴,本王随时听召,情情可千万不要客气!”
耳听他脚步声渐行渐远,花寄情起身掩上了门,走到屏风后。
这儿显然设着结界,有点儿像一个小小花园,屋角处处垂着长藤,许多还挂着累累的花球,景色十分雅致,脚下是整块的羊脂玉砌成的水池,一眼温泉正腾腾的冒着热气,水面上浮着许多花瓣,粉白红香,鲜灵馥郁,旁边的架子上一套银色丹袍,叠的整整齐齐。
花寄情怔怔站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褪去衣服,浸入泉水中,舒服的仰面呼出一口气。
说完全不动心,是假的。
宸王爷原本就是她,也是整个度玄部洲的神祗,是她从小到大的向往,他地位超然,修为通玄,无所不能,又是这般风华绝代……就是这样一个人物,人前冷漠到近于残忍,连对当今皇帝都丝毫不假辞色,却唯独对她,这般特别这般宠溺,细致温存,予取予取……她也不过是一个不满十六岁的人间小姑娘,怎可能一点都不动心?
可是,不管他对她有多好,只要一想到那个紫衣的玉像,她就会瞬间清醒……也许宸王爷只消一个回眸一个微笑,很多人就会满足,可是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要么全心全意,要么就全盘拒却。
如果一个人对她的好,是因为另一个人……那么,再多再好,她也宁可不要。
一觉醒来,窗外微泛白光,花寄情理好衣服走出来,外殿,帝孤鸿正半倚窗台坐着,手里端着一杯茶,微低头若有所思,小麒麟在他膝上很专心的啃着他腰带上的明珠,费尽巴拉的啃下一颗,就用小爪子刨到后头藏着,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每次它藏好一转头,明珠都会瞬间长回原处,小麒麟毫无察觉,继续啃的乐呵,来来回回其实只啃了那一颗。
怎么这么蠢……还有,那谁也太没风度了,用这种法子欺负一只神兽!
花寄情走过去,小麒麟一眼看到,顿时欢喜不尽,跳起来想跃进她怀里,跳了一半想起肚子下面还藏着明珠,又赶紧停下来,以一个母鸡孵蛋的奇怪姿势趴好,拼命对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呀唔嗷!”
好不容易才偷到的!
快藏好!
花寄情不忍心打击自家神兽的小心灵,于是一手抱起它,一手在帝孤鸿膝上装模作样的一抓,正要收回,早被帝孤鸿一把抓住,笑吟吟把玩她小手:“两个合起来欺负我?”
她笑眯眯的答:“对呀!”
他一怔,早被她飞快抽回,帝孤鸿失笑坐起身来,“果然睡饱了才会乖,居然能让本王看到一回笑模样,真是好不容易。”
他伸手捏捏她粉嫩的小耳垂:“饿不饿?”
她拍开他手:“有点儿。”
帝孤鸿于是拍手,瞬间流水价送上一桌饭菜,一人一兽于是大快朵颐,这边吃完,天也就亮了,帝孤鸿吩咐人撤了下去,伸手拉了她手:“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罢。”
花寄情先还不在意,一转念间,就是一怔:“什么意思?我睡了多久?”
帝孤鸿还没回答,小麒麟就很不满的插言:“吱嘤!”
足足七天!
“七天?那,岂不是今天就是炼丹大会?”
花寄情愕然了一下,转回头瞪他:“帝孤鸿,那张床有甚么古怪?”
“真是不识好人心,”
他无奈摇头:“不管有甚么古怪,终归是为你好,本王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花寄情的确是觉得神情气爽,周身血脉都似乎活了起来似的,这张床显然有润养经脉甚至加强修为的效果,帝孤鸿教授玄法本就十分随意,她中途又去学了炼丹,所以玄法一直处于一种激进紊乱的状态,倒是从未如此周身顺畅。
花寄情暗运内息,忽然微微一怔,脚下也是一停,帝孤鸿捏紧她手,低头看她:“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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